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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临破晓

作者:心晗悦 | 分类:古言 | 字数:64.9万

第一百零七章 隶王回京

书名:桑临破晓 作者:心晗悦 字数:2278 更新时间:2024-11-17 04:43:44

溶爵死后,起所带溶家军军士接管幽西赈灾事宜,军人雷厉风行,只十日功夫,幽西郡府库房内积压未发的救灾钱粮如数下发。

溶爵棺椁回京第二日,幽西郡守孟泰,因救灾不力,处置不当,被革去官职,幽西郡守一职,皇帝着吏部重新拟了人员名单,他亲选新官赴任。

与此同时,新平郡来了消息,新平郡守刘京因病去世,新平属官已派人将其棺椁运回,又请皇帝派新的郡守赴任。

皇帝便又从吏部给的名单里,选了个还算可靠的,赴任新平太守。

这刘京乃是先皇后的表兄,他远赴新平做郡守也是先皇后举荐。

先皇后崩逝后,其母家郑家在郑大学士致仕之后,朝堂之中已不见郑家子弟踪影,郑家也再不被提及。

如今这刘京消息传来,倒是让众人又想起了先皇后和郑家。

想起先皇后,便又想起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的康亲王。

贺兰翼与段楚佩育有一子一女,儿子贺兰相已十二岁,是贺兰翼的长子,如今被封为康亲王世子。

其嫡亲妹妹贺兰羽安今年十岁,本该册封郡主,可康亲王府似乎被人遗忘,这贺兰羽安郡主之位一直未得册封。

为着这事,段楚佩,也就是如今的康亲王妃,多次给其父段颉暗中传信,让其上书为其女请封,可段颉却以陌山事多,陛下体衰为名推脱,一直未曾上书。

康亲王府内,贺兰翼坐在秋千上,两个小斯护在两侧,一个侍女在其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随着秋千荡高,贺兰翼在上面笑得像个孩子一般。

段楚佩远远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她快速上前,一把拉住刚荡出去的秋千绳子,贺兰翼张牙舞爪充了出去,重重跌在草坪之上。

远处一孩童默默看着这一幕,眼里尽是惧怕之色。

这孩童名叫贺兰鹏,是一侍妾所出,今年刚满七岁,贺兰翼还是太子时,对她母亲颇为宠爱,还是太子妃的段楚佩亦是端庄贤惠,对他们母子很是宽和。

可贺兰翼失了心智之后,段楚佩掌管这康亲王府,王府里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贤良淑德没了用处,这段楚佩便变得狠历起来。

这府中最先遭殃的便是贺兰鹏母子,他们居住院子又旧又破,每日就有一顿饭吃,菜是没有的,即便有,也是些烂菜叶子。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一朝跌落,让她看谁都像是在笑自己,她为人也越发狠毒。

华西宫中,皇帝收到消息,陌山救灾已完,隶王已从陌山出来,不日将抵达启临。

信在路上走了三日,皇帝掐手算着,至多再过一两日,隶王也该抵达启临了。

这个儿子,他已多年未见…

启临城外二三十里处,隶王的马车缓缓向前行驶。

马车之中,隶王皱眉坐着,他亦是多年未回启临,这皇子一旦封了王,是不能随便入京的,即便是父母过世,亦只可回京在城外对这皇宫遥遥祭拜便要返回封地。

前面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一白衣锦袍男子稳坐其上。

快马行至隶王府马车之前,才湛湛停下。

随从护卫皆已戒备,可那马上之人,却是一脸痞气的笑容。

隶王撩开马车窗帘,见来者便叫护卫退后。

他自己却是下了马车,那马上之人却正是逍遥阁主令尧。

令尧亦是下马,两人互相拱了拱手,而后便往官道边一条小溪水走去。

“你不在北地做你的阁主,怎的跑到启临来了?”隶王率先开口道。

那令尧脸色变了变,道:“隶王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我为何来这启临?”

隶王笑笑,道:“想不到放荡不羁的逍遥阁住,其实是个实诚人。”

那令尧便一副高深模样道:“我令尧行事,若被人看出了首尾,那也太没意思了。”

隶王则是正色道:“溶爵之事,不怪你,事情到了那日那个地步,注定不能善了,只是谁能想到,他一个娃娃,竟能做到那个地步…”

隶王皱着眉,一脸叹息。那令尧却是上前走了两步,对隶王耳语几句。

隶王惊诧,而后微微一笑,真诚道:“多谢!”

那令尧闻言,脸上又恢复了痞痞的笑,道:“我令尧向来一言九鼎!”

隶王眉头舒展了些,却听令尧道:“你别高兴太早,只怕你们的溶大将军就快不行了。”

隶王闻言大惊,道:“溶大将军怎么了?”

令尧见他焦急,也不玩笑了,正色道:“怕是你那个父皇坐的手脚,他前一日召溶则进宫,第二日他便旧伤复发。”

隶王闻言,表情更加阴郁,他喃喃着道:“父皇到底想做什么?没有溶家,西宁由谁守护?难道战事一起,他还要御驾亲征不成?”

那令尧却是一脸鄙夷道:“你那父皇,有了女人,便忘了兄弟,不讲义气!”

他这一句话,点醒梦中人,隶王回想所有事情,不就是从那个南越使团入京,那个南越女人入宫之后开始的吗?

原来皇帝对溶家虽然不说全然信任,可还是十分信重的。可在南越使团入京,那个南越玲珑公主入宫之后,似乎所有矛头都直指溶家…

思及此处,他不禁后背发凉。什么求和?什么觐献南越北部三郡。

觐献公主于卫国大将军,最后公主却入了皇宫,成为后宫最得宠的妃嫔。

且她的厉害之处在与,朝中诸位大臣皆未将她看在眼里。

隶王眉头紧蹙,道:“若事情如咱们所料,父皇图谋的只是南越三郡,可人家图谋的,可是整个西宁啊!”

令尧不住点头,道:“是个有意思的女人,你回了启临,可得当心,可别一朝不慎,被那女人把你们贺兰皇室一锅端咯!”

隶王闻言,边沉思,边微微点头,这下令尧倒是乐了,笑道:“这贺兰家也就你最有意思,你回来真是可惜了,等你入了宫,你也会变得和他们一般无趣。”

隶王笑笑,道:“要不你也随我入朝,有你在旁,我想跟他们一样怕也不能。”

那令尧却是一脸惶恐连连摆手道:“不去不去,去那劳什子地方,我非疯了不可!”

说着,他转身往回走,隶王亦是跟在其后,令尧回到官道,利索翻身上马,对隶王拱手说了句:“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匆匆打马离去。

隶王亦是上了马车,马车徐徐前行,在太阳快落山时,入了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