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何溪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我怎么暖都暖不热，小九，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小九！你说句话啊，你告诉我，何溪她没事，她肯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小九……”

秦恪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声音也跟着抖动，眼眶的热泪已经滑下来。

凤卿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瘫软地坐在地上。

半晌，她才缓缓道：“二哥，你要有心里准备。何溪中了毒，是寒性的毒，虽然我已经将毒素排了大半，也给她做了针灸，但是这寒毒格外伤身体。”

“所以呢？然后呢？”秦恪的情绪激动起来：“她为什么还不醒？”

“你冷静一点，二哥！”凤卿九晃了晃他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陪着她，她现在处于昏迷中，命保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什么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小九，你医术那么好，肯定能治好她的。”

“二哥，我们到的时候，屋子里的毒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现在该做的就是相信何溪，她可以和病魔抗争，然后彻查整个将军府的下人，这是你的失职。”

何溪出事，秦恪难受，凤卿九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何溪是她最后的软肋了。

她扭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何溪，她浑身冰凉，静静地躺在那，呼吸微弱。

凤卿九的心都跟着揪紧在一起。

“我现在就去彻查。”

秦恪的眸光变得冷漠阴沉，他轻轻将何溪的手放在被子里，然后朝着屋子里的下人喊：“来人，再多拿几床被子来，给夫人盖上，她现在很冷。”

“是。”

几个婢女诚惶诚恐地去拿被子。

凤卿九想说这样无用，可看着秦恪那难受的模样，还是没说出口。

秦恪来到前院，将所有的下人全都聚集到一起，他黑着脸站在前面，扫视每一个人。

下人们害怕地低着头。

“念我们主仆一场，如果你主动招了，我可以还给你留个全尸，若是本将军查出来，可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

秦恪的话阴冷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到底是谁害了夫人，本将军希望他主动招认，一时鬼迷心窍可以理解，本将军会让你走的舒服些。”

一众下人们没人说话，都低着头，不敢出声。

“没人承认是吗？”

“好，既然如此，别怪本将军不客气！来人，搜！”

将军府的侍卫冲进了那些下人的住处，将所有东西翻了出来，屋子里顿时一片狼藉。

整个将军府的气氛异常可怕。

有几个婢女差点吓哭了。

秦恪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一刻钟后，几个侍卫将找到的东西扔在地上，向秦恪汇禀。

“将军，我们找到了这些。”

秦恪看着地上散开的包袱里是好几锭金子，明晃晃的，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眯了眯眸子，脸色越发冰冷：“这是谁的？”

侍卫道：“这是从彩画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名叫彩画的丫鬟霎时脸色一白，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我明明藏的很好。”

秦恪大步上前，将她揪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地上：“说，你想选哪种死法？”

他用力地钳住彩画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下巴看着他。

“将军饶命……奴婢……奴婢一直喜欢您啊！”

“你喜欢本将军就对夫人下手？彩画，你是本将军的贴身丫鬟，本将军待你不薄。”

“将军，何溪只是个普通女子，她配不上您。”彩画的情绪几乎崩溃。

“配不配得上，容你一个丫鬟说三道四？你胆子很大！”

秦恪松了手，神色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来人，将她送去青楼，七日之后再带回来，若是还活着，凌迟处死！”

彩画双目陡然睁大，伸手去抓秦恪的衣摆：“将军，不要啊，将军饶命，我不要去青楼，请将军直接处死奴婢吧。”

“这是你自找的。”

秦恪冷冷地踢了她一脚，扭头对侍卫道：“继续搜，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存有二心之人。”

“是。”

彩画被直接拖了出去。

话毕，秦恪大步走向了柴房。

大门被踹开，顾蓉蓉扭头看过来，眸光子露出一抹欣喜。

“秦恪……”

秦恪上前一巴掌打了过去：“说，是不是你收买了彩画，让她给何溪下毒！”

“何溪中毒了？”顾蓉蓉先是一愣，随机大笑了起来：“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哈！都是报应！”

“你少在这装蒜！说！”

“我可没做这种事。”顾蓉蓉嘴角的笑容扬起：“肯定是舟舟再替我报仇，走之前，她就说了，她要帮我的。”

她的神色癫狂起来，笑得越发阴险：“何溪是不是快死了？她是不是快死了，你告诉我秦恪，这个好消息能让我笑着离开。”

“郑舟？很好。”

秦恪抬手，一根根掰断了顾蓉蓉的手指，柴房内，立刻响起了声声惨叫。

“喜欢笑是吗？何溪尝过的痛苦，你们都要一一奉还！”

“秦恪！我真是瞎了眼！”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顾蓉蓉被折磨得快死了，秦恪留她一口气，又卸了她的下巴，让她无法寻死。

回到婚房的时候，秦恪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脸色阴沉，无力地坐在何溪床边。

凤卿九给她喂了药，正检查着她的身体。

“何溪，我对不起你，我没管好府里的下人。”

秦恪说着打了自己一巴掌。

“二哥！”凤卿九抓着他的手，让他镇定下来：“人心难测，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经不住诱惑。顾暮舟已经派人去追查背后之人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放心，何溪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在你出征之前可能不会醒过来。”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

“可能一个月，可能几个月……”凤卿九的神色也跟悲痛：“你放心，我会让阿金过来照顾她，我们这几日要启程了，我也担心何溪，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国事。”

她回头看着床上的何溪，十分难过。

“我也想留下来陪她。”

“小九，我想陪她。”秦恪抬起头，目光里带着祈求。

“不行。”门口，秦无渊走了进来：“秦恪，朕会派人严防死守将军府，保证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但你是北域百姓心目中的支柱，对付临水，你得去！况且，这件事和他们逃不了干系，你不想亲自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