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她心里充满了自责。

这一次确实是她迟到了，都错过了他的生日。

小心翼翼地喊了一下他的名字：“阿晚……”

听见乔念的声音，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有着委屈、有着不安、有着脆弱，仿佛随便一击就能将他击垮：“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差不多五个小时，而且打你电话也没有反应。”

她连忙安抚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妈妈出车祸了，我去了医院，要是不信，等你出了警察局，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

他掌心的温度很低，却依然出了很多的汗。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紧抓着衣袖的手，蓦然就松开了。

他所躁动不安的情绪也所安定了下来。

只要她不是不要自己了就好。

虽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她会迟到的原因，但是他还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乔念见状也没有阻止，这会儿最重要的就是调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阿晚，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人不是他杀的，是他爸爸自己喝多了不小心磕到了刀上。

也真的是太巧了，这刀正好扎进心脏，一刀致命。

但是具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他看了乔念一眼，“你相信我杀了我爸爸吗？”

乔念摇了摇头。

“阿晚你不会这么做的。”

他拉着她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你真的相信我，我爸爸不是我杀的？”

“我信！”

她回答的很大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他的念念这么相信他，人生第一次眼睛都红了。

他觉得若是以后没有她，他真的会死的。

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点，才开始说这件事情。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从料理店回来，就看见我爸倒在了血泊之中，当时我还以为你抛弃了我，就自暴自弃了起来，见我爸爸已经死了，我想着一起死了也不错，便把刀拔了出来，没想到这个时候从前一直和我爸爸打麻将的伙伴就过来了，看见我拿着刀站在我爸爸身旁，还以为是是我杀了我爸爸。

由于当时我万念俱灰，警方要带我走的时候，我也就没有辩解。”

竟然是这样……

她不敢想象，若是警方没有来将他带走，她是不是要在一天之内经历两次打击？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而且她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的场景。

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蜷缩在角落里，独自舔舐着伤口，当伤口彻底腐烂的时候，就是他自己走向灭亡的那一刻。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看见这样的场景了。

“以后我要是真的遇到紧急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你对我的誓言，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好吗？”

其实他真的很容易满足的，她稍微哄一下，他就可以把他的命都给她。

“好。我都听你的。”

他拉了拉乔念的手：

“念念，当时我被警察带出去的时候，我听见那些围观的邻居们都说我是个灾星，我出生后，我爸爸破产了，妈妈也抛弃了我们，在我生日的这一天，我爸爸也去世了，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说真的。

偶尔他也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灾星，就算不是灾星，那也是命中带煞。

克父、克母、绝亲、绝友、绝爱……

注定是一个不详的人。

乔念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的说：

“怎么会嫌弃呢，死亡也意味着新生，代表着从今天起，没有人再束缚着你，你可以尽情地做自己了。”

他的念念真的太好了，好到让他想要私藏起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对世俗的欲望，可是她的出现打破了他惯有的想法。

他也会嫉妒、会吃醋、会患得患失、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欢喜……

他的情绪被她掌控地彻彻底底。

他亲了亲的她的指尖。

有点微凉，却让他不舍得放手。

这个时候，他忽然有点想问一件事情：

“念念，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相信我不会真的动手杀了我爸爸，在那些围观的人当中，他们都坚信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都知道我爸爸对我不好，所以我会动杀念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你会救下licht，我就知道阿晚是一个温柔而又善良的人。”

更何况一个压根就没有活着的欲念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

前世的她不够了解他，所以才会让遗憾终结掉他的生命，今生她是不会让遗憾持续的。

楚晚怔了怔。

他没有想到他在乔念的心里评价这么高。

这可惜，他没有念念想象中那么美好。

其实在很多次，他也是偶尔动过想要杀了楚磊的念头的。

杀了楚磊，然后自杀。

他骨子里面也存着霍乱这个世界的欲。

“念念……”

楚晚突然用力地拉了拉她，她一时间没有站稳，不小心坐在了他的身上，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吻住了她，这一次和前两次的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小心翼翼，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似乎要将她的呼吸都要夺走。

不过终究是不太熟练的，亲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呼吸不畅，就松了开来。

念念说得对，生与死只是一个轮回，而他宛若新生的起点就是她。

“念念，不要，不要离开我！”

“不会，不会离开你的。”

她不厌其烦地说着这句话，只要他能够相信。

这个时候，她无论说着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勾人的。

在想要亲上去的时候，万警官走了进来。

“咳咳咳……两位稍微克制一点。”

原本他只是想听听这位楚晚究竟会说什么，便趴在门外偷听，哪里会想到两位小年轻这么奔放的，直接就在审讯室里面亲了起来，他怕要是不出面阻止，要是万一再干柴碰到烈火，再发生点别的事情，那他可就没脸见人了。

这是第二次被人抓包了……

还是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