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独古月看到这一切之时的震撼心情可想而知，心中就只剩下了“怎么可能”这四个字。

独古月可不相信这是什么幻术，先不说独古月用灵魂本源孕育灵智的月瞳本身就有幻术和抵抗幻术的天赋，就说以独古月的精神力，那也不可能是程鑫这个剑修武王能够影响的。

并且全部过程是独古月亲眼所见，并且锋利的灵器长剑、坚硬的星陨铁和脆弱的薄纸。

这些工具也都是独古月准备的，所以根本不存在造假的可能，而从始至终都程鑫都没有使用元气这点，独古月还是能感受出来的。

“剑心，这就是剑心？”

独古月现在只是初初触摸到剑道第二境剑气的门槛，连属于自己的剑意都没领悟，自然无法理解第四境剑心的层次。

所以在独古月看来这一切就像是在看一场不可思议的魔术一样，是那么地梦幻。

坚硬的星陨铁被脆弱的纸张切开，锋利的长剑却划不来一掌脆弱的薄纸。

这一切却被独古月牢牢记载了心里，有朝一日等她达到剑意层次之时，这些记忆绝对会对她有所帮助。

“老头子，我感觉只差一个契机就能掌握剑气，能请你施展一遍吗，就对准这张薄纸？”独古月谦卑地开口说道。

独古月身边只有程鑫这么个修炼剑道的前辈，她由于在精神世界使用天缺挥出过剑气，但那却属于精神世界和天缺都配合着她所致。

所以独古月虽然已经触摸到了剑气境界的门槛，却没见过真正不掺杂元气的剑气，所以没有那个努力的方向，她只能请程鑫施展出来看看。

可惜独古月没有剑道功法，不然根本就用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去见识别人的剑道，只要跟着功法修炼就行了。

程鑫对于独古月的虚心请教，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剑心都演示过了，还吝啬去释放一道剑气吗？

至于当做剑气目标的薄纸，那也是属于独古月，他根本就没什么损失。

程鑫手持手中灵器长剑只是随意地向地上原先怎么用力都划不破的薄纸隔空轻轻一点，顿时一道剑气从剑尖击出，将薄纸分割成两半。

而独古月看到这道剑气的瞬间，脑海之中顿时就轰然一阵空白。

平时怎么都排除不了的其它杂乱念头都纷纷消失，只剩下了有关于自己对于剑道的理解以及疑问，然后一道道疑问被解开。

程鑫看到独古月的目光中已经失神，顿时便知道独古月进入了难得一遇的顿悟之中。

因为程鑫在这三个月期间的闭关中也曾进去过一次顿悟，也正是有那次顿悟，他才能将自己的剑意全部悟透，从而凝聚剑心，所以对于顿悟，他自然不陌生。

一旦开始顿悟，脑海中就会一片清净，只剩下平时那些自己不懂的武学难题一个个被解答。

顿悟的时间越长，能够想通的武学难题就会越多，反之，就会越少，所以也有顿悟时间越长，修炼天赋就越强大的说法。

独古月进入了难得一遇的顿悟状态，程鑫自然是自觉地开始担当起了护法的角色，以防有人打扰。

武者进入顿悟状态之时，同时也就是最脆弱的时候，就算一名普通的孩童只要能破开肉身防御，也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一名武者。

按照程鑫的设想，以独古月表现出来的天赋，最起码也要顿悟个很长的时间才对，顿悟可遇不可求，这对独古月可是一场不小的机缘。

而独古月身上在停顿片刻后，直接逐渐出现若有若无剑意的表现，也证实了程鑫的心中想法。

毕竟能够用片刻的时间就直接从堪堪触摸到剑气到堪堪领悟到剑意，这种天赋已经很恐怖了。

不过之后出乎程鑫预料的事就发生了，几乎在若有若无剑意出现过后，独古月的顿悟状态就陡然消失，独古月也从顿悟状态回过了神来。

“这怎么可能，居然只持续了片刻的时间？”

这让程鑫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以独古月表现出的武道天赋，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进入顿悟片刻的时间？

所以独古月曾经施展地印的情况程鑫也看到过，以他的眼力和见识，自然能够看出地印这门武技的品阶绝对不低。

也能看出独古月以二八之龄，已经将这门品阶不低武技修炼到了最少有大成的水准，所以此时才会如此难以置信，以至于都有些失态了。

恐怕就算他现在直接从武宗境再次跌落会武王境，也比不上此时的憋闷心情了。

独古月刚从顿悟中退出，就听到了程鑫那种透露着人生受到怀疑情绪的声音，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能让你堂堂武宗境强者这么失态？”

程鑫此时仿佛自己一直坚信的某些事实突然被颠覆了一般，就算听到独古月的声音，也没有完全冷静下来。

特别是看到独古月那一副无所谓的神色之后，不由得开口问道：“顿悟可遇而不可得，你仅仅片刻的时间就退出了顿悟，不觉得可惜吗？”

不过在问出这句话之后程鑫就后悔了，因为独古月满不在意地回答了一个让他更加怀疑人生的答案。

“可惜？可惜什么？我对于修炼又没什么难题，退出顿悟只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剑意，有什么好可惜的，继续顿悟下去不是浪费时间吗？”

独古月满不在乎地说完之后，也没管程鑫有什么反应，直接收好地上的四块星陨铁和灵器长剑后，便抛下程鑫进了房间。

因为在独古月的感应之中，中年妇人已经回来，并且一丝丝属于香客楼饭菜的香味，已经飘进了她的嗅觉范围。

程鑫自然不知道独古月的精神世界这门外挂，所以现在他从自己的人生观被颠覆，直接转变成了自己的世界观也一起被颠覆了。

直到独古月进房间之中，程鑫却还是在重复着独古月的那两句话：“可惜什么？没有修炼难题，浪费时间。可惜什么？没有修炼难题，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