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姗心里疼痛万分，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司原来说，她的确就是一个陌生人，它就算不救她，她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要是知道当初她的离去会让司原的人格彻底占据这具身体，她就不会走。

她不能跟夜祭言在一起，跟谁在一起也没有所谓，反正不是为了爱情，还不如陪在权司城身边。

他当时一定很孤独绝望和无助吧！

他放弃了生的念头。

不再说什么念旧情的话，她开始谈条件，“一定要那样吗？除了付出司空霖寒的生命没有其他可商榷的余地。”

司原邪肆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意打量着，好像她是一件商品，这种目光看得顾烟姗很不舒服。

“你也可以选择留在我的身边，任我差遣。”

对于顾烟姗，他或许没有爱，却有一种执念想要将她据为己有。

“不可能的。”顾烟姗当即否决。

她不可能为了生存成为司原这种人的玩~物。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可以走了！”他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语气蕴着几分愤怒，或许是因为顾烟姗这样干脆利落地拒绝伤到了他的自尊心。

别的女人可是求也求不来的福利，她竟然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拒绝了。

司空霖寒抿着唇，做出一个沉痛的决定，“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可以救她，我愿意放弃生命。”

顾烟姗脸色大变，“司空霖寒，你疯了吗？你说什么呢？”

先不说司空霖寒已经对她有恩，她不可能还当白眼狼，就算司空霖寒是个陌生人，她也不可能让他放弃生命来保住自己的。

“我心甘情愿的，”司空霖寒笑了笑，“反正司空家不需要我来支撑，你也不爱我，我活不活着也没多大区别。”

不被需要是多么恐怖的一种感觉。

“没啊，你存在当然是有意义的，你要是死了，你能想到你的爷爷多痛苦吗？多伤心吗？”

“那你会吗？”他又将话题绕回她的身上。

“我当然也会。”顾烟姗心头一窒，却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友情。

司空霖寒浅淡地笑了，“那就够了。”

“来吧！”

“我不允许！”顾烟姗怒吼加警告，“你要是敢乱来，答应这种要求，就算被你救活了，我也不会苟活。”

司空霖寒眉眼都漾着幸福，“能听到你说这种话，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闭嘴。”顾烟姗气得发抖，跟他沟通怎么就有问题呢？

“总之，你不准做这种荒唐的事，”她将司空霖寒拉到身后，坚定对司原说，“司原，我们是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告辞了。”

司原抿着唇，“好走不送”这种话也没有说。

刚才顾烟姗拼命维护，不想让司空霖寒死掉的样子实在气坏他了。

他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表演有情有义了。

两个人一走，司原就感觉自己的脑袋炸痛起来，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脑海中剥离出来一样，他抱住自己的头，陷入殊死搏斗的苦痛中。

出了地宫，顾烟姗被风一吹，脑袋不发热，又开始懊恼了，她语气那样坏，司原肯定生气，更加见死不救了。

“老婆，你拦着我干嘛，我要是死了，你不是很开心吗？终于摆脱我了。”

“闭嘴，我不想听到这种话。”顾烟姗的脑壳疼。

偏偏司空霖寒很有兴趣地问。

如果可以活，谁想死呢？

顾烟姗不想，司空霖寒同样不想，他有牵挂的人。舍不得放开顾烟姗。

可是……

两个人回去了，顾烟姗倒也坦然，似乎并未被干扰。

……

法国，霍顿庄园。

“还不肯说出解顾烟姗身上的毒的方法吗？”

夜祭言目光阴冷地望着被关在监狱中的陌森。

陌森一脸傲气地别过脸，“你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杀害，你这种人我是不会为你配药的，就算死，我也不可能背叛你的父亲。”

“是吗？”夜祭言眼中划过戾气。

这些天，软硬兼施，陌森受尽折磨却不肯低头，抵死不从。

夜祭言本来不想用那最残忍恶毒的方法，这是他最不耻的，可是陌森一直不肯屈服，为了顾烟姗的生命，他也只能如此了。

“把人带进来。”他微一抬手。

陌森本来还是一脸坚贞和傲气，可是看到被带进去的人，他脸色完全变了。

小女孩一脸惊恐，看见他的刹那，眼泪就涌出来了，哭喊地叫他“爸爸……”

陌森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娴柔……”他叫小女孩的名字。

“爸爸……我好害怕！”小女孩哭唧唧的，哭得很惨。

陌森顿时心软了，他的手紧紧攥着铁笼，愤怒地冲夜祭言喊：“你想对她做什么？一个小女孩你也不放过吗？”

夜祭言脸色没有任何动触，“那就要看你怎么配合了？是乖乖配药，还要不要你女儿的命？”

陌森顿时瘫软，他的手慢慢地滑了下来，无奈又痛恨：“好，我答应就是了。”

这个女儿他一直藏着，没想到竟被夜祭言给找到了，连自己的家都可以攻打的人，他是不敢去赌他不会做丧心病狂的事情的。

“很好。”夜祭言微微一笑，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对一个小女孩下手。

……

第二天，顾烟姗的病再次发作了，药又吃了一颗，只剩下一颗了。

司空霖寒眸子幽暗，沉默不语。

顾烟姗的脸色惨白，身躯羸弱，已经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了。

他借故出去，其实又去黑市找了司原。

司原这天刚准备从黑市离开，司空霖寒就拦住他的去路。

司原仿佛笃定了他会来找他，淡笑道：“怎么了？司空小少爷想通了？”

“嗯。”司空霖寒的嗓音带着几分喑哑。

“好，请随我来。”

……

当顾烟姗接到司空老爷子怒气冲冲的指责时，顾烟姗吓坏了，“都是你这个坏女人，要不是你，我的孙子也不会半死不活躺在医院？”

“什么？”顾烟姗震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司空霖寒的三叔还是比较理智的，“是这样的，今天霖寒去找司原，据说要治你病的解药，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朝自己胸口插一刀，被送到医院，情况危在旦夕，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什么？”顾烟姗脸色再变，做梦也没想到会这样。

司空霖寒不是答应了她不会自作主张吗？

“是哪个医院，我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