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不由得白了小小一眼：“你师父我又不傻！这点还是能猜到的！”

“好吧。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小打着哑谜。

“快说！”

听到绿芜的催促，小小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武清川昨天也来药王谷了！”

“什么？”绿芜立即怔住了。

绿芜不免为小小担心，小小先是将人家哥哥废了，而后又将人家爹从武林盟主位置上弄下来了，最后又来药王谷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玩闹。要是自己是武清瀚，估计都会受不了，况且小神医还小，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是小小将他哥弄成这样的会怎么样。

“你们昨天见到的？他认出你了？”

“并没有！”小小悠然道。绿芜眼光犹疑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概是那段时间小小一直未露出真容，而他也没有见过小小真正的样子。不过，绿芜抬起右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细细想了一下，突然，抬眼锐利的看向小小，直言肯定道：“他是来寻找救治之法的！”

小小寻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又拿了一个梨，边啃边道：“绿芜师父，你这反应也太慢了。还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有预感是他来了。昨天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的。”顿了一下，小小眼睛里划过一道亮光，轻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没准他那个弟弟一会儿就来找你了，你可要做好准备呀。”

见到小小一脸从容的模样，绿芜心里是信了几分的，只是……

“清瀚那孩子一会儿过来？找我？”绿芜有些疑问的看着小小。后者又啃了一口梨，而后抬头，冲着绿芜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绿芜不傻，她知道如果真的如小小所言，一会儿小神医会来，多半也是为了他大哥的病情而来，其实绿芜也看过他大哥的伤重的样子，现在请她去完全没有意义，况且凶手不就在自己面前啃梨呢吗？问小小可能还会对判断伤重情况更加准确一点。

但是……绿芜又陷入了一个局面，救还是不救？她没有想能不能救！

是的，这是一个问题。

“你真的给人家留了一线生机？”绿芜出口询问道。

小小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梨，抬头看向绿芜道：“绿芜师父，这你还看不出来，他上身还能动就是最好的证明，我都没有将他的筋脉震碎，这还不够？”

“别打岔！我问的是他的腿？”绿芜瞥了小小一眼，重新问道。

“腿嘛……”小小停顿一下，继而笑道：“绿芜师父会认为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绿芜皱眉。

“虽然他曾经是得罪了我，而且还曾经追杀我三次。但是我们的确都很好，没有因为此事殒命，只是有个别弟子受伤。但是如果我们的武功修为较弱呢？可能早就成为了亡魂，也难以去找他报仇，所以，他的那双腿就是我给他的报应。”

听完小小的一席话，绿芜瞬间懂了，可是她自己要如何决断呢？

身为医者，自当尽心尽力为患者医治，可是如果患者是恶人，如果是伪善之人，如果是自己仇人呢？

绿芜不是菩萨，也不是救世主，更不是愚医！

她记得自己是妙手医圣，也记得自己是绿部圣手，所以，她要将决定权给绿部的领导者——眼前的苏念卿。

也许是感觉到了绿芜师父眼睛里的郑重，小小挑了一下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忽然绿芜的声音响起：“如果武清瀚来找我，你认为我是救还是不救？”

小小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听完立即低头笑了一下，而后站起来，将绿芜按在椅子上，塞给她一个梨，悠然道：“绿芜师父，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你救不救她都不会干扰到我。我想让他生他就能生，死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绿芜师父，你放手去做吧，怎么样都可以。”小小说完这句话，转身消失在了绿芜的视线里。

望着小小离去的背影，绿芜叹了一口气，她内心知道小小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不在乎。但是……绿芜眸光望向远方，希望武清瀚不会来找她吧。

……

午时过后，当小小再出现的时候，发现冷兮和影不见了踪影，蓝凌、厉天行和那个少谷主在亭子里聊天。

这几个人这么闲的吗？

也许是小小打量的目光过于肆无忌惮，也许是他们的眼神太好，在小小出来的一瞬间，就被这三人同时看到，顿时都向她的方向看来。

小小摇了摇头，内心不禁感叹：想低调也不行。

“你们三个在干什么呢？”她边走边随口问道。

厉天行与公孙榜都是笑而不语，眼神示意向下看。而蓝凌则直接笑道：“大小姐，你应该来尝一尝，少谷主这的茶是真好喝。”

当她走近的时候，确实发现这三人在喝茶，只见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个茶壶，壶中还有茶香飘起，小小也忍不住倒了一杯，入口之后真是茶香四溢，回味无穷。

“少谷主，你们这里的茶真好喝，敢问是什么茶？”小小凑上前问道。

公孙榜收回手中的扇子，端起茶盏，看着小小道：“这只是药王谷普通茶树上摘下的茶而已，不过确实喝着还不错，此茶名为月牙。皎皎明月，弯弯茶叶，相得益彰。”

“原来如此，多谢少谷主的解释，真是增长见识。就是不知道我能否有幸带回去一些茶叶呢？”小小轻笑着，眸光看向公孙榜。

公孙榜淡淡一笑，看了厉天行一眼，仿佛在说你家的女人真难缠。继而放下了茶盏，温和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小小你是不是有些见外了，你我二人父辈其实是有渊源的，你直接叫我公孙榜就可以，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称呼我为公孙大哥。”

顿时，小小想到了药王谷老谷主对她所说的话，他们父辈之间的确有关联，如果自己父母健在，两家应该经常走动吧，那确实应该称呼他为公孙大哥。

只是……小小总觉得公孙榜的名字有点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小妹就冒犯了，以后直接称呼少谷主为公孙大哥了。”接着小小话锋一转，疑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公孙大哥的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这时，素心端着新沏好的茶壶过来，大声道：“小姐！你怎么这么健忘？他是公孙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