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暝风冷声说着，同时，蓦地收回手，“不要再用这幅惺惺作态的模样在我这博可怜，因为，这会让我感到极度恶心。”

抓住他的手，姬华裳泪眼朦胧，哽咽道，“你怎能这么说我呢？我是真心爱你的啊，难道我们曾经所拥有的快乐都是假的？”

“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嗤笑一声，萧暝风抽出自己的手，状似随意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而后，冷冷道，“别侮辱‘爱’那个字眼，也别再给你脸上贴金，你、不、配！”

说到后面三个字，他眸中神光一凛，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

姬华裳怔怔地看着他，忽地大笑出声，“你厌恶我，像看世间最脏污的东西一般看着我，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脏污不堪，你呢？你又能比我干净到哪里？”

又是哭又是笑，她从皇座上站起，沿着玉阶一步一步走向萧暝风，“风，你听好了，即便你觉得我脏污不堪又能怎样？看看，仔细看看，”

抚上自己的脸庞，她轻轻拍了拍，嘴角漾出嘲讽而得意的笑，“这张脸讨你喜欢，那我现在就划花它，告诉我，你会心疼么？”

“喜欢？”

睨向姬华裳手中亮出的金簪，萧暝风神『色』冷峻，摇摇头，道，“于我来说那不过是个玩意儿，何谈喜欢？”

顿了下，他接着道，“姬华裳，你且等着吧，等着从皇座上摔下来。”

“你这是在威吓我？”

姬华裳脸上哪还有半点凄怆之态，只见她眼里厉芒迸『射』，身上瞬息间爆散出高高在上的威压之气，“朕是女帝，整个天耀都掌控在朕手中，哪敢胆敢不知死活地挑衅朕的权威？”

萧暝风站在原地纹丝未动，淡淡道，“天耀女帝？你该不会忘记你这女帝是怎么当的吧？不会忘记数百年来是谁帮着你制衡着各域的王权？”

他是东域帝国的皇，是东域大帝，岂会受她这点道行压制？

“萧暝风……”

姬华裳闻言，脸『色』刹那间一白，“你混账！”

手指萧暝风，她嘴角颤抖，踉跄着后退两步，看起来被打击得不轻。

转身，萧暝风缓步走向殿门口，“顺便告诉你一声，别指望扬帮你，至于缘由，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望着空『荡』『荡』的殿门口，姬华裳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自语，“和那不男不女的怪物有关，一定和那不男不女的怪物有关……”

是老天在惩罚她，惩罚她为己私利，『逼』死那人，是这样么？

否则，怎让她生下那么个怪物？

止住的泪再度夺眶而出，她“呜呜”哭着，哭得无比压抑。

本在殿中伺候的宫人，在萧暝风进殿的一刹那，拂袖间，便全部放倒在地，不省人事。

“坐以待毙？不……”

嘴里念叨个不停，姬华裳缓缓从地上站起，眼底算计一闪而过，“哥哥，找哥哥……”

数百年过去，兄长就算再气她当年做的事，现如今也该气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