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送璃儿去庄子上，这是要儿媳的命啊！是，璃儿是有错，可那也是事出有因，您不能因为她和自家姐妹间的一点小矛盾，就如此对她啊！”

“辛氏，作为母亲，你教导女儿失责，竟还有脸在老夫面前哭诉？”凤世川没给她一点面子，冷冷道出一句，挪目看向一声不吭，神『色』难辨的凤鸣渠，“老二，你听好了，二房若是继续这么胡闹下去，就给为父立刻搬出大宅。”

“父亲！”

凤鸣渠被他凌厉的言语从自我思绪中拽回现实，只见他一脸隐忍，落寞道，“您器重大哥我知道，可您因一件亲事毁了璃儿，这……让我实在难以接受！”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出口，凤鸣渠一时间觉得心中郁气消散不少，“要是当日咱们拒绝离府更换议亲对象，拒绝两姓之好，璃儿这段时日又如何会情绪不稳，又怎会和凤晴那丫头吵嘴掐架？父亲，您……”他想说偏心，却在看到凤世川脸『色』已难看到极致，愣是把到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回喉中。

“为父毁了你那宝贝女儿？亏你说得出口。”

凤世川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他算是感到心寒了，多年来委屈长子，偏袒次子，到头来，换来次子诸多不满，竟还想说他偏心，这是天地之母，诸天神明在嘲笑他么？嘲笑他养了只白眼狼在身边？

……

魔域。

魔殿。

“你这情绪到底还要闹到几时？”

夜倾歌站在殿外一亭台中，静静地凝望着高悬于空中的明月，像是完全没听见有人在与他说话。

“两刻钟，我站在这与你已说了两刻钟，你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在和我作对，还是在和你自个的身体作对？”夜沧洵这会儿不是皇，仅是一个关心自己孩子的父亲，然，他此刻深深感到无力，不知拿唯一的儿子怎么办才好。

“你说再多，我都是那一句话，不要再伤及无辜。”

收回目光，夜倾歌转向夜沧洵，“知道么？只要一想到那血淋漓的东西，一想到那腥味十足的鲜血，我就感到恶心，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他眸中有痛有悲悯，看得夜沧洵心神一颤，禁不住别过脸咳嗽两声，掩饰心中的不落忍，良久，他重新将目光落回夜倾歌身上，尽可能地用亲和的语气道，“倾歌，你应该知道你能好好活到今天，都是靠那玩意续命的，要是你执意不再去碰那东西，面临的是大限将至，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夜倾歌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他淡淡道，“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那血淋漓的东西代表着一条人命的话，我宁愿那会就死去。”就因为那些少女接近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就得为他养着身体，不，是为他养着那颗心，以备他“犯病”时食用……

“倾歌，你说这话对得起你母后的期望吗？”

夜沧洵负于身后的手禁不住握紧，眸中隐痛闪过，一字一句道，“好好想想你母后在闭上眼的时候有对你说过什么？她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活着，现在，你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这要是让你母后知道，她得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