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盈满眼眶，她声音里满是痛和歉疚，“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死了小八。”低哑的嗓音自她唇角间漫开，良久，她仰起头，强行『逼』退眼里的湿润，继而眼神坚定地重新看向百里墨殇，“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我还会选择那么做，最起码，你还活着。”

百里墨殇本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整个人就像是地狱修罗，冷漠而残忍，可就在听到她说对不起，听到她道出最后一句话，看到她坚定的眸光时，他脚步蓦地顿住，表情僵硬，四肢僵硬，像根木桩子伫立在凤白眼前。

误会么？死肥猫说有可能是误会，难道是真得？

她担心老八，以为老八身亡，眼里流『露』出的情绪看着不似作假，可相比较小八的安危，相比较小八的“死”，她好像更在乎他些！

“小墨？”

凤白秀眉紧皱，“你是在怨我么？怨我不该伸出手，怨我对小八的死表『露』出如此冷血的一面？”气势强大，冲着她直面威压，神『色』冷厉嗜血，他就这么怨她，恨她？哪怕她是出于本能反应，出于保护他和小八，都难以得到他谅解？

“我当时是下意识的反应。”不想被他仇视，她终还是解释一句。

“危险？真有遇到危险，你真得只是下意识反应，出于保护我和老八？”百里墨殇回过神，提步走到凤白面前站定，抬手就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凤白仰起头正对着他的目光，他在笑，可是那笑落在凤白耳里，特别特别的不舒服。

“你做出这副鬼样子，是在怀疑我？”

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凤白心里好不气闷，其中还夹带着丝丝缕缕的委屈。

三年时光，她和他虽说没有形影不离，天天待在一起，可她所做的一切，难道都没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又或者，他以为她是虚情假意，并没有对他真心相待？想到这，凤白眼里染上一抹受伤，但转瞬即逝，冷声道，“将你的手拿开。”

百里墨殇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不过，但笑意并未达眼底，“生气了？”凤白眸光清透冷漠，手上灌注灵力，一把拍开他的手，摇头，“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不等百里墨殇启口，她续道，“为一个轻易质疑我，怀疑我用心的人，我犯不着用生气来惩罚自己。”该解释的她已解释，他要选择不信，她就算说破喉咙，也改变不了他的看法。

好吧，看来她是时候离开了。

至于三年前的那份恩情，她在伸手为他挡下那一击的时候，算是彻底还清。

眼睑微垂，凤白打算就此离去。

百里墨殇凑到她耳边，轻语，“你一直都在骗我，你用完美的伪装欺骗我，你敢承认吗？”凤白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他人知道的秘密，我没有把我的秘密剖开告诉你，若被你认为是欺骗，那么我无话可说。”

“可你有答应过我，说不会丢下我离开，但你心里具体又是怎么想的？”百里墨殇『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