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子的『性』情，之前那席话，绝非无的放矢，可要他相信是自家人在背后算计，这……

有可能的，在利益，权欲驱使下，自家人还真不排除有食用龌蹉手段的嫌疑。

而他之所以和次子谈论长子一房发生的事，根本原因是他不想看到兄弟阋墙，尤其是同胞兄弟间出现那不堪的局面。但一番对话下来，次子暗中做手脚的可能非但没从他心里退散，反告诉他，长子一房遭的事，和次子八成脱不开干系。

怎么会这样？

凤世川头疼，不知该如何解决俩兄弟间已然出现的矛盾。

——手心手背都是肉。

若给长子一个交代，那么次子多半不能再留在大宅；若睁只眼闭只眼，当什么事都不知道，无疑对长子不公，且难保不会给次子造成一个错误的认知，觉得有他这个做父亲的暗中撑腰，愈发放纵自身的行为。

凤鸣渠眼底情绪复杂，行礼后，转身走向书房门口。

“那则预言关乎我凤氏存亡，它不是假的，这个你心里有底吧？！”听到身后传来这话，凤鸣渠脚步一顿，没再前行，凤世川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凝重道，“唯有白儿才能解救我凤府出水火，要是继续由着寒王妃占据白儿的身份，先不说对白儿公不公平，单于我凤氏一族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希望他的话能起点作用，能阻止次子尚未实施的一切动作。

“爹，您已认定寒王妃非白儿？”

转过身，凤鸣渠看向老父，眼里疑『色』显而易见。

“她是吗？”凤世川面无表情反问。

“我不知道。”

凤鸣渠摇头。

“根据预言，那暂居王宫，修炼资质逆天，近三年来盛名传遍天耀，却被你称之为‘妖女’的凤神医，才是我凤府真正的嫡女，才是为父的乖孙女凤白。”凤世川声音沉稳有力，不带丝毫迟疑。

“您想怎么做？”凤鸣渠问。

“为父如何想又有什么用？”

凤世川长叹口气，“你三年前的行为严重伤了那丫头的心，即便为父亲自进宫认亲，怕也难以让小丫头动容，甘愿重回凤府。”说到这，他沉默好一会，然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为父不会仓促地去见那丫头，你……去忙吧！”

窗外阳光明媚，凤鸣渠眸光柔和，看着面前容颜俊秀，气息如玉般温润的少年，“这两日修炼可顺利？”他问。少年宛若芝兰玉树，静静地站在他对面，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专注地与他对视，点头道，“嗯。”

凤鸣渠当即怔住。

“你……你能说话了？！”他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听，但幼子长到今日，是他唯一一次听到这孩子嘴里清晰溢出一字，但这怎么可能？偌大的府里面，任谁都知道他的幼子身有残疾……然，再觉得不可能，事实上他没有听错，千真万确没有听错，瑜儿能开口说话了，那……自然也听得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