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饱了，小凤瑜双手紧搂着凤白的腰，依偎在姐姐怀中，“我……我想娘……”

“我也想……”我也想我的妈妈，想我的家人，可再想也无法立时回到他们身边，凤白抚着他脑后的发，低喃，“我在这陪着你，累了就睡会。”小凤瑜眸光微闪，轻“嗯”一声，这个姐姐和原先的姐姐还是不同的，他不能强求她像他一样，对病逝的母亲生出深深的眷恋和思念。

“小鱼儿想听姐姐唱歌谣。”

凤白搜了搜原主的记忆，迟疑片刻，点头，“好。”不是很熟悉的曲调自她唇齿间轻缓漫出，她哼唱着，小凤瑜在熟悉的歌谣中慢慢闭上眼，但没睡多久，他身子猛地一颤，明显是受惊了，凤白轻拍着他的背，喃喃，“不怕，姐姐在这呢，不怕……”

小凤瑜梦到了病逝的母亲，梦到娘躺在牀上一动不动，无论他在心里怎样哭喊，无论他流多少泪，娘就是躺在那，没有丝毫知觉，极致悲痛侵蚀着他，爹爹自娘闭上眼，就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把自个关在书房里，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不出来。

偌大的府里面，他最亲的亲人全没在他身边，无助和悲痛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让他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让他拒绝任何人靠近。

娘……小鱼儿想你，小鱼儿要去找你……

找到娘，在娘身边，小鱼儿就不会再痛苦，就不会再害怕，就从无助中解脱出来了，娘……

眉头紧皱，小凤瑜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痛，他在颤抖，不停地在颤抖……

“别怕，姐姐在呢，小鱼儿别怕……”是谁？是谁在叫他小鱼儿，声音轻柔，充满怜惜，周围也好温暖，是娘吗？不，娘已经病逝，那是谁？是……是姐姐，姐姐回来了吗？回来看小鱼儿了吗？哦……回来了，姐姐回来了，不仅医治好了他的残疾，还给他唱歌谣，吃可口香甜的果子。

长长的睫『毛』微颤，小凤瑜睁开了眼，看到姐姐用被子紧裹着自己抱在怀中，看到姐姐柔和怜爱的眼睛，看到姐姐握着他的手，看到姐姐眼里流淌着温暖真切的笑意。

“做噩梦啦？别怕，姐姐陪着你呢！”

轻柔好听的声音飘入耳孔，姐姐像娘一样，用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

“睡吧！”

抱着怀中的小孩，凤白合衣躺到牀上，“安心睡，姐姐唱歌给你听。”小凤瑜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就是不阖眼，“姐姐为什么要覆面纱？”他突然发问，凤白怔愣了下，道，“小鱼儿不喜欢，姐姐取下来就是。”

在她拿掉面纱的一瞬间，小凤瑜眼睛里立马聚满泪光，“是谁毁了姐姐的脸，是谁……”他抚上姐姐那布满疤痕的脸庞，每根手指都在颤抖，“一定很痛！”握住他的小手，凤白眼角湿润，“没吓到你吧，姐姐不痛，早好了呢，你瞧……”撤去幻颜决，凤白『露』出真容，这一刻，她懊恼不已，怎就忘了在取下面纱前恢复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