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八王子嘴角动了动，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道就没人看到他们生病，缺衣少食吗？”

凤白眸中冷意弥漫，“这些都是王上的百姓，作为一国之君，放任自己的子民受苦受难，他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

“流民进城会闹事的。”

八王子支支吾吾地道出一句。

凤白嗤笑，“闹事？他们为何会闹事？若是有饭吃，有衣穿，生病了有钱看病，我想没人愿意离开家乡，没人愿意去做流民。”

“生而卑微，怨不得旁人。”

百里墨殇眼底神光流转，看向那些流民，启口，“不想认命，就抗命找活路，否则，认命等死。”

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凤白淡漠的声音扬起，“人生来没有贵贱之分。”不待音落，她提步走向那些流民。

“六哥，凤舞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八王子看着眼前那一抹渐行远去的身影，感到极为不解，闻他之言，百里墨殇眉头微皱，喃喃，“人生来没有贵贱之分？”蠢女人，人生来若没贵贱之分，这世上又如何会出现尊与卑？又怎会有王城外这一幕？

以武为尊，以强为尊，不想活的卑微，不想轻易命丧黄泉，那就让自己变强，唯有这样，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能不被人随意践踏。

“我怎么就想不明白呢！”八王子挠着后脑勺，一脸『迷』茫。

“想不明白就别想。”百里墨殇稚嫩的声音夹带丝嘲讽，“蠢女人想做救世主，我们看着就是。”

八王子嘴角动了动，语带迟疑，“六哥，我想把凤舞姑娘那句话弄明白，还有我觉得那句话似乎有点道理。”

百里墨殇没看他，一双眼锁在凤白的身影上，目中神光晦暗不明，半晌，他淡淡的嗓音自喉中溢出，“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应该很清楚，像蠢女人这样的，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但她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话说出口，他心里其实有那么点不适，毕竟从前的他，并不是这般寡情，极端。

杀戮，强者为尊，视人命如草芥，看得多了，自然就会习以为常。

“女人，你的怜悯，你的同情心，早晚会被麻木取代！”

搭脉，施针，赠送『药』丸……凤白尽自己所能，救助着那些流民，看着那一双双饱含泪水，充满感激的双眼，她心口泛酸，却没说一句多余的话，只是诊病，问询流民们的身体状况。

“姐姐，你是神仙吗？”

牛娃从昏『迷』中醒过来，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面前蒙着面纱，眼神柔和的大姐姐问。

凤白摇头，眸光挪至搂着他的『妇』人身上，“孩子的身体已无大碍，你无需再担心。”

“谢谢！谢谢……”

『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她面前，又是磕头，又是连声道谢。

“举手之劳罢了。”

秘境中有不少银钱和吃的东西，凤白深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眼下的情况，她只能先给这些流民诊病，赠送些银两和吃食，至于从根上解决问题，是这个国家的君主要做的事，而非她一个外来人所能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