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又挂了
作者:不明就里 | 分类:仙侠 | 字数:3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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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戏要做真
十禾收回主司笔,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月知初是在这里等着她,骗她出手,好在钟鼓面前做幅楚楚之姿,这陷害的水平着实低劣,她却傻傻往里跳了。
果不其然,月知初一被接住便在钟鼓怀中捂着心口装模作样,低低啜泣道:“上神,想必十禾她也不是故意的。”
钟鼓没有答话,而是轻轻将怀中的月知初放了下来.
定定看向十禾:“若是一时失手,便同知初公主道歉罢,知初公主宽宏大量,也不欲为难于你。”
月知初愣住了,连拭泪的手都僵在了原处。
这算得上是明晃晃的包庇了,可十禾却莫名嘴硬起来,送上门的台阶也不愿意下。
十禾语调平静:“是她辱我在先。”
钟鼓蹙眉轻叹一声:“吾徒顽劣。”
然后呢?没了?
月知初彻底傻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禾吸了一口气,一把拽住月知初的手腕,朝九幽台走去。
不过转瞬之间,便到了九幽台上,缭绕的戾气凝的乌黑。
月知初用力挣扎不得,惊叫出声:“你要做什么?”
十禾朝九幽台下看了一眼,轻笑道:“帮你把戏做的真一些!”
月知初彻底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疯了,怒声道:“你说什么?将人推下九幽台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十禾当然知道若将残害仙僚,要受九九八十一道天雷,甚者当贬,打入九道轮回。
她突然觉得很好玩,当着钟鼓的面直接拉着月知初跳下了下去,“刚才你倒是英勇无畏还为我求情,怎么现在怕了?”
阴风凄厉怒号,尖锐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像是有什么东西撕扯而来,直将她身上划出许多道血口来。
月知初骇的五内俱崩,一场脸全然发白。
“啊!神君救我!”
钟鼓跃身而下,十禾顺势将月知初朝钟鼓的方向推去。
月知初被钟鼓揽入了怀中,他厉声唤她:“禾儿!”
可十禾下坠的势头极其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错落幽深之中,她努力展开一个乖巧的笑容留给了钟鼓。
锐利刺骨的痛意遍布周身,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她才穿透了那层薄膜,坠入了混元境中。
十禾从漫漫黄沙中爬起身来,化成一缕微风,按照记忆中的方向飘去。
远远的,她看着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被一群女妖簇拥入了房内。
她的心骤然缩紧,她猛然划空钻入房内。
彼时,少年斜倚在软榻之上,举杯浅酌,烛火于浅红灯笼内跳动,映了满屋蒙昧旖旎之色。
两个女妖,各执酒壶,半靠在鄢墨身侧为他斟酒,他略一抬手,便有个绝色妖冶的女子,径自向他怀中软软靠去。
娇嗔喊了声:“尊上。”
绵绵语调叫人筋骨皆酥,鄢墨长睫略垂,那双墨玉般的眸色,于烛火中暧昧不明,桃花似含情的眸略略上挑,摄魂夺魄。
他展袖,那绝色女妖便受宠若惊地软软瘫了上去,将额枕在他胸膛之上,一手以指尖于他胸膛画着圈圈,一手则如灵蛇般探上了他的后颈。
鄢墨唇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浅浅笑意,指节搭上了那女妖的下巴,将她自胸膛处提至眼前。
女妖便也配合着向鄢墨身前凑去,红唇以舌略过,泛了点点水光,煞是惑人。
女妖双臂皆揽着鄢墨的后颈,不过三寸距离,于他面庞之上,呵气如兰:“长夜漫漫,尊上若有空寂,我等愿以身,为尊上排解一二。”
十禾顿觉心口一滞,带着酸涩之意,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其实于千年前,他便该是个嚣张恣意的人,万妖皆匍匐于他脚下,以他为尊。
他做久了她一个人的鄢墨,她便只当他是她一个人的。
曾经,他也只是她一个的人。
是她把那个心里只有她的少年弄丢了,如今连怨怼也没有道理,这般酸涩,也只算得飞醋。
但见鄢墨散散挥袖,其余女妖皆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这屋内便只剩下鄢墨和那个女妖。
随着房门关闭,那女妖更是柔媚无骨般,纠缠而上,鄢墨亦提了提她的下巴,侧目而视,薄唇微抿。
两张脸愈发接近,十禾脑中一片空白,不敢再看,可浑身却僵硬着难动分毫。
鄢墨倏尔挑眉,松开了捏着女妖下巴的手,斜斜睨向她,一字一句缓缓自薄唇中突出,无半分温度:“怎么?司命星君可要留下观摩?”
她周身幻术瞬时破出,跌撞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在那烛台边,半敛眉目静静地,只静静地看着他,内心满是苍凉。
鄢墨推开了那个绝色女妖,那女妖看了十禾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榻上下来,退出了房内。
鄢墨缓缓起身,随手将衣带抽紧,抬步走向十禾。
十禾垂下了眼帘:“对不起。”
“呵。”鄢墨忍不住笑了,那调子里唯有满心嘲讽,浸若寒潭彻骨。
他的指尖拭过唇角,笑弯了眉眼,饶是这般,却做了冰刃,冷淡又陌生,仿似在看个不相干的人。
那笑容看的十禾胆寒,她突然觉得很冷,彻骨的寒冷,冻得她发僵发痛。
她动了动手,想要像从前一样,扑进他的怀中汲取他怀中的温度,又倏尔明了,这已是奢望。
鄢墨的唇畔笑意渐深,朝她迈近最后一步,冰凉的指尖摩挲她的后耳,继而下滑捏住了她的喉头。
“我说过,你若再入混元境,必诛之。”
她仔细端详着眼前人的眉眼,呆呆应了声:“嗯。”
十禾低下头,逼回眸中隐隐的水光,努力扯出个笑容来,对上他的眼,喊他的名:“长歌。”
鄢墨的脸色倏尔一变,双眸微微眯起,指尖施加了几分力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十禾喉头哽咽道:“别赶我走。”
鄢墨手中松了几分力道,眉梢微抬,以鸦色长睫覆了眼底神色,冷哼道:“哦?你待如何?”
十禾沙哑着声音,眼前水光朦胧,慢慢展露笑容。
她说:“我想嫁给你。”
一串泪珠簌簌滚落,鄢墨像是被灼伤般,猛然收回了手,背过身去,被踉跄的十禾死死抱住了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