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赶到李家村时，已经凌晨四点。

李合建家门口灯火通明，醒来的李想让医护人员用担架抬走，曹藏拒绝上救护车与医护人员争执不下。

方队长命下属封锁现场，自己与村民们亲切的交谈，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让下属将对话记录在案。

闵微走到方队长身边，手里拿着存储卡：“给——方队，这存储卡里是凶手黄不凡与我朋友在西厂交锋时的对话，货真价实，可没做任何处理，应该可以当证据了吧！”

方队眉开目笑，收起存储卡，说道：“人证物证俱全，他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嗯”

方队长拍了拍闵微的肩膀：“闵微，这次你辛苦了，立了大功，我会代表警方送你一面锦旗”

“锦旗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师父，喜欢把它拿来当一种荣誉”闵微不稀罕道。

“嗬！心比天高，还瞧不上”

“那是自然！”闵微趁机说道，“看我立了大功，以后给我开几条绿道呗，比如出了什么大案子，机密文件让我看看，或者让我能通过公安系统查人信息之类的”

方队长一听，咳了咳，一本正经得说道：“想都不要想，就算是在编制内的警察，想要看机密文件，也必须得到各层领导的同意才行，你呀！还是做好分内的事情”

“等等——等等！”曹藏推开医护人员，一瘸一拐得走了过来，“闵微，你不要锦旗我要嘛，我开漫画屋，有锦旗不是锦上添花吗”

方队长严肃得说教道：“锦旗是送给那些协助警方为广大老百姓解决困难的人，是用来表示敬意，谢意的，不是用来商业炒作，靠噱头来赚钱的”

“有没有搞错”曹藏指着包扎的小腿道，“全场就我一人受重伤，小腿都快断了，发个安慰奖不成问题吧！”

“你受伤是因为你修行还不够，锦旗我是不会发给你的，你心术不正”方队长义正言辞得说完后，转身安排下属办事去了。

“闵微”曹藏叫住闵微道，“你去帮我弄面锦旗来”

“你是在求我吗？”闵微贼笑着问道。

“我怎么可能求你，你是我的助手，帮我一个忙不行吗？”

“我可不会给心术不正的人拿锦旗的哟！”闵微笑着转身向黄不凡走去。

方队长让下属剪断黄不凡手上的钱绳，铐上了冰冷的手铐。

黄不凡没有放弃抵抗，一直在挣扎，哼哼唧唧得想要说话。

方队看出了黄不凡的心思，让一位干警去取掉了他嘴上的臭袜子。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罪！”黄不凡大嚷大叫道。

“你没罪？”

“对！我没罪！谎话谁都会说，没有实锤的证据，你们没有权利抓我！”

围观的村民见黄不凡事到临头，居然耍起牛氓，死不认账，都在指指点点的骂他。

“这人真不是个东西啊！”

“是啊！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年纪轻轻的做了那么多坏事，还想抵赖！”

“抵赖？他抵得掉吗？警察同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跑不了”

“这种冷血的杀人狂魔就应该判死刑！”

“要是放在以前，早让我们一通乱棍打死”

“垃圾！畜生！应该进猪笼！”

方队长摇了摇头，对黄不凡很是失望道：“杀了那么多人，你却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罪不可赦！”

黄不凡阴沉着笑道：“证据呢？要抓我请拿出证据”

方队长见黄不凡不见棺材不落泪，从证物袋中拿出存储卡放进了手机里，播放出当日在4015号宿舍，黄不凡与曹藏之间的对话。

黄不凡在铁证面前沉默了，在让警察带入警车时，忽然毫不犹豫得一口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飞溅，黄不凡满口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咬舌自尽真正致人死亡的，并不是咬舌这一个举动，而是咬舌之后引发的症状。

导致死亡的症状有两种，一种是失血过多而死，另外一种是窒息而死。

黄不凡咬舌倒地，医护人员一刻都没有耽误，上来做紧急处理，止血，从口中取出断舌，以免堵塞呼吸气管。

经过抢救，暂时为黄不凡保住了半条命，但还处在病危状态，随时会失血而死。

方队长临危不乱，果断作出指示，黄不凡被抬上救护车，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

警察们上了警车，拉响警铃为救护车保驾护航。

“我们也走吧”闵微对曹藏说道。

“跟着警车去医院啊，你小腿上的子弹还没有取出来，时间拖长了，说不准会成为一个瘸子”闵微故意危言耸听得向曹藏说道。

“那你别废话了，还不快上路！”曹藏的小腿痛得厉害，只是他一直咬牙没有表露出来。

救护车疾驰在坑坑洼洼的泥石路上，车中，黄不凡陷入昏厥状态，舍根的血管比较大，在震动下再次喷出血来，有限的医疗器械根本无法止血。

黄不凡满口是血，因为大量的血液流出，会有一些血液返回气管里面，导致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不久，这种剧烈的咳嗽使大脑进入缺氧状态。

救护车来不及到达最近的一家医院，黄不凡终究在昏迷中失血死亡。

……

李家村中的村民都各自散去，回家休息。

李合建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女人，正是梳着两根鞭子，手里拿着人偶娃娃的徐丹，她的真实名字叫做沈可函。

沈可函藏匿在阴影中，自言自语得低沉道：“差不多了”说完，拿出一面古怪的小旗子来。

小旗子红色做底，上面纹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图案，图案之中围绕着的是黄不凡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沈可滢手里握着小旗子，双眼中的瞳孔陡然分裂成了三个。

“黄不凡……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从李家村起始，那么一切就在这里结束，安心的去吧，谢谢你替我做了那么多事，谢谢你为我当了替罪羊，安息吧，我送你一程”沈可滢尖声笑着将小旗子插在了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