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叩天门
作者:茂源斋 | 分类:仙侠 | 字数:5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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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谷地之战(五)
第144章 谷地之战(五)
想是这么想,但是徐宁一手执剑,另外一只手将袖底扣住了那个摄魂铃,身上又撑起了四道防御护盾,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说起败家,本座只是毁去了一件下品法器而已。”
“你这小辈呢?方才在我体内引爆的那根飞针,高低也是某法宝的仿制品吧?”
“所以在败家这一块,奴家较你还差得远呢。”
“再比如说现在,你身上这四道护盾多少也是花费了灵石的对吗?”
“依我看啊,这也是一种败家行为,因为有没有这些护盾,你的结局都没有什么差别。”
“那便是一个字……”
“死”字尚未出口,百怨此女便双手连动,依稀结成了一个古怪的手印。
手印既成,便自行引动此女身上的护体怨气,以不可思议的手段,在其双手之间,凝成了一口涨缩不定的血色法剑。
此剑初时止有两寸许大小,在此女数道法诀的加持下,倏得一分为二,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各自迎风狂长起来。
“去……”此女轻叱一声,遥手冲着远处一点指,便将这两口血色巨剑,迎向了自远处飞斩而来的两道剑光匹炼。
徐宁一直在关注着此女的一举一动,眼见她的目标不是自己,这才不动声色地吁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他心情稍缓之际,百怨手中的“元蜃珠”却异变陡生,霎时间,白光大放,笼罩了数丈范围,将其二人的身形尽数遮蔽在了里面。
徐宁眼中俱是白光闪耀,什么都看不清楚,神识立刻散出,竟然接触不到任何东西,前面不远处的明艳女子也消失不见了踪影。
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徐宁将斩魔剑护在身前,全力施展起了灵目神通。
待其眼底乍放的金芒,驱离那些刺目的白光之后,徐宁这才将将恢复了一些目力。
他慌忙环顾四周,心中却骇然了起来……
入眼之处再也不见了那处开阔的谷地,代之的则是一片翻涌不定的黄色雾岚。
连同屡试不爽的“灵枢天目”都力有未殆的时候,他试着将神识散了出去。
做为目力的延伸,其神识在雾岚当中梭巡着,一直探寻了周遭方圆数里的范围,依旧看不到边际,也探不到任何东西。
这雾气当中,仿佛本来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良久,徐宁对面的雾气一阵翻动,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踏了出来,却正是百怨此女。
徐宁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明艳女子出现的太过突然,甚至于达到了鬼魅的程度。
他此前在周遭的雾岚当中,并没有感应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更没有发现其飞行或着遁法的痕迹。
可此女却俏生生地站在了他地对面,此事的诡秘之处,似乎比传闻当中的“虚空小挪移”还犹有过之。
眼见徐宁一副如见鬼魅,惶恐难安的样子,百怨此女掩口晒笑道:
“叫你‘蝼蚁’又不乐意,唤你一声‘小辈’吧,你又难堪大用。”
“奴家我这里都已经破去那两张‘剑符’了,感情你还在五里雾中挣扎呢!”
“妾身眼下正在犹豫,是留在这儿跟你闲扯上一会子,还是先行出去宰了那个傀儡师呢?”
“这如许多年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替妾身做过决断了,少年郎,你……要不要试试呢?”
此女的声音由空灵渐转迷离,举手投足之间也多了一些妩媚的风致,落在徐宁这里却不啻于一碗穿肠的毒药。
“元蜃珠……蜃雾,此是幻术对不对?闲扯的话,纵是你愿意,本上人还不耐呢。”
“既然我这灵目神通看不穿,也堪不破你的幻术,那么就让这块罗盘指引我的方向吧。”
言罢,徐宁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块其上遍布许多裂纹的古旧罗盘。
这块止有半个巴掌大小的罗盘,通体由五个大小不一的盘面环环相扣而成,赫然是前面两度相助徐宁脱困的那件异宝。
观此物破损的程度,恐怕用过这次之后,便就要如同宁婆婆的那张“映月环”符宝一样,玉碎当场了。
“唉,铸剑山庄那处秘境里,偌大的离火殿当中,本上人除却反向夺舍了‘赫连真人’,就只留了这点儿念想。”
“每日贴身携带,尚且还没捂热呢,这就要替我挡却这次劫难了吗?”
徐宁心念电转,唏嘘感叹之余,一手轻托罗盘,一手虚拢在袖底,飞快的掐算、推演了起来。
而斩魔剑也好,摄魂铃也罢,一早在他被那道刺目白光所淹没的时候,就被其一发祭出去防身了。
良久,徐宁将一个又一个繁复异常的手印,次第按落在了这个古旧罗盘上。
罗盘中间的那根符文小针,则在这些手印的牵动下,向着跟外围四块盘面相反的转动方向,缓缓地摆动了起来。
先是往左,后面又往右,如此反复数次之后,这跟纤巧的小针最终定格在了东北方向。
整个推演过程当中,徐宁一直在自顾自的忙活着,完全无视了百怨此女的存在。
尽管对方一反常态,在他这里表现出了足够的耐心和善意,但是徐宁却始终不为所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他之所以会作此反应,一则是基于对幻阵的了解,二则是出于对那套“修罗阴煞针”的信心。
被困这座大阵伊始,徐宁确实惊惧过,慌乱过。
尤其是“灵枢天目”在这座幻阵当中受挫的时候,那种无力感几乎就要压垮他,让他将生得希望寄托在了外力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还幻想过,欧阳掌柜会往这边丢一张高阶“破禁符”,助其顺利脱困呢。
人在逆境当中,一旦有了想要依靠别人接济、帮扶的念头,那么这种想法便会像荒草一般的疯涨,很快就会瓦解他的斗志,让其渐渐消沉,变成一个无能、无用之人。
徐宁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惯日里对于过度依赖某某人这些事情,也多有不耻的样子。
他方才之所以会明知故犯,产生那种负面情绪,大抵要着落在对“生”的渴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