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们和本宫都觉得他好如何？他无心太子之位，谁说也没有用。”顾元歌不甚在意的说道。

“可是王妃，若是您劝劝他……”

顾元歌摇头：“他对三殿下的感情颇深，就算是本宫劝说，也是没有用的。”

一说起三皇子夜无尘，小蝶也是连连叹气。

确实，夜渊湛一路艰辛，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明明距离太子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为了夜无尘硬生生的放弃了。

“王妃！”

小蝶忽然跪在了顾元歌的面前，顾元歌有些愕然：“你这是作什么！”

“梅香，把她扶起来！”

“不，王妃！”小蝶哭到：“小蝶今日以死求您，希望您去劝说王爷！”

“你这是做什么，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顾元歌呵斥道。

小蝶摇头：“其实小蝶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如果不是遇到了王爷，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小蝶，所以小蝶和众姐妹这一生只是为王爷而活，王妃放心，我们对于王爷并非男女之情，而是救命之恩，所以我们不愿意看王爷受尽这样的苦，还甘心居于别人之下，所以请王妃您务必劝说王爷，争夺太子之位！”

顾元歌有些头疼：“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第一，夜渊湛放弃太子之位是他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第二他这样做，说明他更加在乎夜无尘，而不是太子之位，所以我们不是更加应该尊重他们吗？第三，你们如果实在是支持夜渊湛，应该自己去劝说，让我说，他也不会听的。”

小蝶却还是不起来，坚持说道：“王妃！王爷真的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年，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跟随他，不论什么情况！可是王爷这么多年吃的苦太多了！皇后无数次的毒害王爷，把年仅六岁的王爷推入蛇窟，次年推到冰窟，昏厥了半个月才醒来。秋猎十分，硬是带他狩猎，让他饱受野兽伤害，所以王爷身体一直都不好，也一直都害怕阴冷。更不用说太后各种算计王爷……”

顾元歌一怔，她从来都没有听夜渊湛说过自己的过去。

虽然顾元歌也能猜测到他的不容易，但是如今听小蝶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那一日他们一起在农户过夜的时候，夜渊湛还主动把被子让给自己，然后睡在桌子上。

半梦半醒之间，他想到了自己的生母，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一年的寒冷的无助感？

平日夜渊湛都是嘻嘻哈哈的，这些事情，若不是小蝶，怕是她也不会知道。

顾元歌的心一下子软了不少：“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无法劝说他。”

“王妃！您知道的，王爷一路很不容易，皇上身体又不好，王爷不光要顾忌自己，还要保护皇上，而且因为年幼的恩惠，王爷还要一路保护三殿下，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王爷一个人支撑，皇上和三殿下他恐怕早就……”

“小蝶！”一旁的梅香赶忙阻止了小蝶，防止她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小蝶说道：“我知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但是三殿下虽然心善，却不如王爷有大智慧和能力，若是三殿下继位，辛苦的还是王爷！受苦受累被牵连的也还是王爷，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做太子！这些苦也算是值了！”

“小蝶！”梅香蹙眉：“你可知道你今日所说的这些话，已经够你死好多次了！若是有心之人……”

“我不怕！”小蝶直接说道：“我自小被生父母卖入青楼，被迫接客，那时候，我还不过十岁啊！我被人摧残的已经没有人样了，或者也没有意义了，是王爷救了我，也是王爷派人教导我，让我成为今天的自己！”

小蝶若是不说，实在是很难想象，如此强势的小蝶，居然有这样的过去！

“真是没想到，小蝶，你以前这么可怜……”

小蝶苦笑：“是啊，若不是有王爷的救赎，我怕是活不下去了，但是自从遇到了王爷，我才知道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而且王爷帮助收留的姐妹，不光是我一个，他们的境遇比我还惨！或许你们会觉得王爷是为了自己，但是不管怎么样，王爷是救活了我们，并且安置了我们，让我们当真活的像个人样了……”

难怪，这些人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夜渊湛了。

夜渊湛利用他们发展了自己的势力，却也真真实实的帮助了这些人，活了下去，或许他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是最重要的。

“王妃。”小蝶哭着说道：“我们并非贪图富贵之人，但是实在是为王爷不甘心！王爷这一生的颠沛流离，应该值得太子之位啊！”

“小蝶！”顾元歌叹了一口气：“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了。”

“王妃……”

顾元歌认真的看着小蝶：“这一路，夜渊湛确实走的不容易。这一点，我和你们一样是肯定的，我或许比你们知道的少，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这一路的艰辛。”

听到顾元歌的话，小蝶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不少。

顾元歌继续说道：“你们在最低谷和崩溃的时刻，遇到夜渊湛，是你们的福气，这一点是没有错。夜渊湛算是一个好人，不管他的目的如何，确实是救了你们，所以能得到你们的忠心。而你们真心跟着夜渊湛，同样也是他的福气。”

小蝶认真的听着顾元歌的话，轻轻擦了擦眼泪，顾元歌顺势扶起了小蝶，小蝶刚开始不愿意，后来看着顾元歌坚定的目光，也站了起来。

顾元歌拉着她坐下，心平气和的跟小蝶说：“我知道我拒绝你，会然你很难接受，因为你心中一心希望夜渊湛成为太子，因为你们都忠心于他，若是我是你，或许也会这样想。”

小蝶点点头：“我们真的是不甘心……”

顾元歌点点头：“当然，在你们心中的夜渊湛是如此的好，他值得更好的，别说是太子，就算是皇上之位，在你们看来也很正常。”

顾元歌循循善诱，小蝶听的认真，默默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