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茆要他以貌取人，那他就以貌取人好了。

不过这个答案，宋茆特别满意，“方延，你好乖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用“乖”这个词来形容他的。方延是个人高马大的大男孩，是一众兄弟的大哥，就这么被她用这个词语忖度了，而且，还没带反驳的。

宋茆还『露』出一个明艳的笑脸，在米黄『色』灯光的照『射』下尤其耀眼。

方延动了动嘴唇，眼底的小火苗无声无息地被她浇灭了。

她怎么想的，居然这么夸自己。自从遇见宋茆，他忍受的限度一点一点在放宽。甚至，他觉得自己有点无下限了。

“方延。”

她下巴抵在手上，仰着一张脸喊他。

她有要求，方延心想。

“怎么了？”他问。

宋茆眨了眨眼睛，“你怎么坐离我那么远啊！”

“……”

他不就是坐在了她对面吗，隔了一张桌子的横径而已。她觉得……远。

方延的手搭在手机上，放在她对面的桌边，她伸出手指去够，缠住他的手指。

宋茆的动作表示，你看是不是很远，都没办法握手。嗯，握手这个动作，被她讲得特别礼貌而且平常。

他们的菜还没来，然后她就看见方延在自己对面缓缓站了起来。

他身长玉立，在米黄『色』的灯光里站起身。

宋茆觉得，奥特曼降临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光芒四『射』……虽然某人小时候不是很看奥特曼。

她一点也不嫌挤，自己又往里面坐了点距离。宋茆每次在食堂吃饭也老和他坐对面，她登时就觉得远得不行。

宋茆吃得暖和和的，“方延，明天就去学校了。”

“嗯。”

他应了一声，明天去学校就能看成绩了。

宋茆总惦记着，那是因为方延答应自己的奖励还没有落实。她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学习的最大动力居然是……男『色』。

她扯着他的外套，强行要他试戴自己的手套。方延不肯，她抓着他的大手就往里塞。

宋茆的手套也是宋彦准备的粉红『色』，她时常觉得这个哥哥比自己要更富于少女心。

他猝不及防被她塞进去半截手，她刚刚戴过的手套还散发着暖热气息。只是瞬息之间，就把他包围了。

“好了！”

宋茆满意地松开了。

方延那只大手，就那么半握着拳头戴着她的粉红手套。

过了很多很多年，宋茆方知道她当年是在一个钢铁直男形象的头上动土，且是粉红『色』的。

宋茆晃晃悠悠地走，直到方延侧眸开了口，“你为什么还帮那个……孙…”

完了，他记不得那个女生叫什么。

“……张锡女朋友。”

嗯，这就是他对孙笑寒的基本认识。

宋茆抬了头，纠了一下嘴巴，“遇到你以前，我可能不会管她。”

方延闪了闪眸子，和他有关。

宋茆边走边说，“现在我觉得，她也就是被张锡『迷』住了……”

言下之意，我被你『迷』住了。

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宋茆懂了，所以起了恻隐之心。

方延默，宋茆猜他肯定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