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茆知道他脾气是假的坏，平时对着自己家兄弟都是一脸嫌弃。可是对她不同，他可有耐心了。

宋茆正写着作业，就见许书棉跑得特别快，直接扑到后门处。

“茆茆！”

她五官纠集在一起，语气十分急躁。宋茆抬头，不明所以。

“顾攸出事了！”

几乎是蹭的一下，宋茆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怎么了？”

她知道昨天顾攸喝醉了，所以很有可能后来没顺利回家。

他喝醉是常事，也就是晃悠完就回去了。

“是陈一峦打电话给我的，他说……现在在医院……”

许书棉一边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慌，她声音都在抖。

他在医院，顾攸在医院。

“你别哭，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你先问清楚病房。”

宋茆箍着她肩膀，极力安抚她的情绪。

她又回身抓了手机，“你先去拿包，我们马上打车去！”

许书棉忍着眼泪点了点头，立刻回去拿包。

宋茆起身就要走，胳膊却被扯了住。是细长白润的手指，透着凉丝丝的气息。

“我陪你去。”

他淡声说。

宋茆没空和他说什么原因，拿起书包就走在了前面。

宋茆也着急，可是许书棉比她更急。她只能安慰，她不能跟着慌神。

到了医院，白『色』病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他膝盖处缠了纱布，脸上和手上也有擦破的痕迹。他头发短，此刻眼下黑了一圈，估计昨晚没睡。

“你们怎么来了？”

他抬起眼皮，疲惫的眼睛看见宋茆旁边的人还含着泪。

宋茆打量着他这伤，她环顾四周，这会陈一峦人也不在。

她无声退出了病房，方延在门外坐着。

宋茆坐在长椅一边，目光飘忽。她伸长着双腿，白『色』球鞋交叉在一起。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端正的坐着。

良久，她抬头。“方延。”

“嗯。”

他完全感受得到，她心情有些低落。

日常的宋茆，眼睛里装的都是阳光明媚。偶尔，她才会带着点属于月光的淡。

“我要是不来，你就得一个人在这坐着了。”他接着说。

“是吗？”她饶有兴趣地抬头，“我倒觉得你是不放心我呢。”

她唇角勾起，侧眸看他的表情。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延不看她，就对着对面的白墙说话。

“你不放心我来找顾攸。”

她是肯定句，陈述事实的语气。

“我没有。”

他反驳得特别快，完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她就嗤嗤地笑，好像在说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安静了一会，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他合十的双手。

他今天格外捧场，就连跟她说话都是整句的。

“干嘛？”

他问。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她就是很想解释。

看方延生气总也不好的时候，她就差点忍不住要解释了。

可是想到他那是吃醋，她就很开心。她觉得说出自己吃醋来，就是在间接表白。所以，方延也是一样。

“嗯。”

他回了这么句。

到了这时候他再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转不过弯来了。

那个什么什么人给许书棉打电话，肯定是夸大其词了，不然许书棉能吓成那样。

顾攸那伤，凭经验就看得出不是打架来的。方延是谁，这点经验还是有的。

现在，他们就在这等里面的人说完话，然后回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