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北辰
作者:祈朔 | 分类:游戏 | 字数:68.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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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宁愿糊涂,前辈诊治
言语飘到耳畔,盛北辰抬起手,急不可待地捂住他的嘴,此人倒像是一个老师,硬是把自己成了一个犯错的学生。她忍俊不禁,嘴角勾起清晰的弧度,高挑几下眉毛,双眸生辉,戏谑道:“夫人,你太唠叨了。孤连你这个没有解药的毒都不怕,还害怕什么别的毒?孤去找找药箱,待着别动。”言罢,抓起他的手,放到伤口的部位上,急速起身,踱步到衣柜那里,打开柜子,朝底部一瞧,隐约看到一个木箱,俯身拎起来,翻开细看,有纱布、剪刀以及很多大大的药瓶,返回到他的身侧,弯下腰身,把箱子往床上一放,随即站到他的正前方,埋首盯着伤口,不知不觉间,他衣襟上的血已经变黑。
刀上的毒进入五脏六腑,让人产生呕吐的感觉,导致嘴角最先流出黑血,刺伤的部位流出的血虽是红色,但藏有毒性,不能即刻显现出来,想到这里,她不禁眉头紧皱,撇了撇嘴角,心里万分焦灼,口中咕哝:“真是的,剑圣前辈怎么还不过来?你伤得这么重,必须要尽快诊治。”怔住一会儿,忽地蹲下来,单膝落地,徐徐提起手臂,指尖触及他腰间的玉带,脸蛋白里透红,黛眉低垂,目光左右闪动,轻声念道:“算了,不管他了,你先把衣服脱了,让孤看看你伤得如何,涂点药。”
疼痛并未有半分的减少,只是温暖包裹着全身,她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即墨玉衡深受感动,不由泪湿眼眶,等到醒过神来,不大工夫,眼见腰带已被解开,立马改变了神色,一脸的漠然,猛地张开手掌,使劲握住她的双手,冷冷地了一句:“男女有别,我自己来。”
听罢,手指一哆嗦,指尖凉透,她有些心寒,缓慢地仰起脑袋,眨了几下亮炯炯的眼睛,嘴角高高翘起,挤出灿烂的笑容,柔声问道:“王爷就这么在乎礼节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让孤碰你?”
望着她的笑颜,即墨玉衡稍有迟疑,一时答不出话来。微微斟酌过后,高声回应:“王上贵为国君,我怎么能让您伺候我?何况现在的我这般狼狈,着实不愿意让您看到,我想,王上恐怕会在心里取笑我。”面部僵硬,没有丝毫的表情。
字字刺入心间,盛北辰的笑意顿时消失,流露出严肃的表情,回答得干脆:“孤确实是在心里笑你,不过是笑你糊涂而不自知。你知不知道,你的自以为是,让孤又气又心疼。以后,不许你这么伤害自己,要不然,孤就捆住你的手脚,让你动弹不得。至于吃饭这等琐事,孤会亲自伺候你。”一席话冲口出,她抿起嘴,怜惜的目光散发到这个人的脸上,悲伤如潮水般涌进心房。
试图舍得一干二净,然而,这个人的好,叫自己如何忘得了,穷极一生,恐怕也忘不掉,他面不改色,怀揣着痛苦的心情,有感而发:“如果可以,我宁愿让自己糊涂一世,也不想有片刻的清醒。”
此人大概是不愿见到自己,因此才想着逃避,她感怀过往种种,内心更加悲痛,不动声色地:“何来的清醒,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醉了便能忘得了烦忧吗?醉得厉害,醒来后也愁得厉害。”脑海中浮现出字眼:十年一梦,梦灭人空。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忘却。我待你再好,你也未必肯同我执手偕老。
步履匆匆,归武刚踏过门槛,就连忙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出去,嘴里喊道:“好了,你们就别跟着为师了,都出去等着。”
分别提着一盏灯笼的几个人听到话后,都不约而同地弓下腰,恭顺地应答:“是,师父。”转身走掉,将手中的灯笼挂在各自的草屋前,院子变亮。
见到来人,盛北辰眼前一亮,跨开两条腿,忙着迎上前去,勉强露出一张笑脸,开口:“前辈,您终于来了,快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十分迫切的语气。
听这口气,此人应该很焦虑,归武和颜悦色地劝告:“王上,把他交给我,您就放心。”
盛北辰立刻接道:“好,孤相信您。”挪转脚尖,来到他的面前,低下身子,脑袋贴近他的耳朵,眼中开出一朵朵泪花,柔声慢语:“这一次,孤在外面等你。即墨玉衡,其实,孤一点儿也不在乎你,之所以要你活得好好的,是因为孤怕太无聊,没有你惹孤生气,孤就不知道怎么消遣时光了。”她刚想站直身子,脖子突然被这个人搂住,呆若木鸡。
单手勾住她的脖颈,此刻身体虚弱,即墨玉衡惨白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影,平静地道:“这一次,我愿为你而活。”艰难地拿开手,忍不住咳嗽一声,嘴角漫出了黑色的血液。
望着他这副模样,盛北辰心慌意乱,从袖子内掏出一块绣着一朵桃花的丝帕,轻轻擦拭他的嘴边,哽咽着问:“你怎么了?”回过头,泪眼朦胧,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嚷叫:“剑圣前辈,您快过来瞧瞧他!”
眼前的二人可谓是情真意切,归武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上去非常苦恼,言明:“王上,您再待下去,这伤,我恐怕治不了呀!”
她感到困惑不解,脱口而出:“为何?”
侧耳倾听,归武笑得合不拢嘴,快速扫视一遍二人,吱声:“你们这是恨相见晚,恨相知晚呐,我一个闲人在此,唯恐打搅了你们谈话的雅兴呀!”
被此人这么一,盛北辰只觉得胸口闷热,腮帮子有些红,继而转过身子,径直走到他的身边,粲然一笑,高声:“前辈,孤这就出去,您可以安心治他了。”关门时,不禁多瞄那个人几眼。
几个人静候在院子内,在寒风里站着不动,看众人都沉默不语,火五没了耐性,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沫,直接走到那个人的跟前,粗黑的眉毛拧起,气乎乎地冒出话:“水三哥,我真的不明白,我们都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和我们好好商量吗,为什么非要在我们的茶水里放些安眠的草药呢?”
水彦直视着话的人,面无表情,淡淡地回了句:“这是私人恩怨,我不想连累你们。”
听到他的回答,金大逐步走到火五的旁边,注视前面的人,板下脸,郑重其事地询问:“水贤弟,究竟是不是你伤了邑俊王?”
就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一人清亮的声音:“此事,和他无关,你们就不要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