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黄杉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

连却不自觉有些害怕。

他想找她当面问清楚，却干脆又害怕见到她。

“大哥哥，你是……天神啊！”女娃娃眼睛亮了，颤栗的身体也缓和了不少，“我爹娘都死了，大哥哥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女娃娃的声音清脆爽朗，钻入连却的耳朵却又让他心痛。

“难了。”他对小娃娃说。

他不能收她。

这么小就目睹了这样的灾难，怎么会没有心魔？

他可不想再养个徒弟，一心只想杀了他。

小娃娃难过地垂下头。

“殿下，您知道她们的老巢吧……”那个兵战战兢兢地问道。

连却晃了晃神，对着怀里的女娃娃说，“我给你另寻个漂亮姐姐做师父可好？”

女娃娃高兴得眼里放光。

那个天兵呆了。

连却抱起女娃娃往望净山上走。

***

黄杉慌忙闯入内殿，可公主又不在，连带着那日爬床的小公子也不见了。

“这可真是奇了，从不见公主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莫非真是从连却上仙那儿移情别恋走了……”

话还未说完，原本还在门外等着的仙人已经出现在了身后。黄杉一个寒颤打起。

“连却上仙，您……怎么进来了？”

“她去哪儿了？”

“连……连却上仙，我家公主的行程又哪里是我可以知晓的？”

连却哼了一声，带着牵来的女孩又出了寝殿候着。

“上仙，我家公主出门三日回来两日。今日清晨她才走起，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黄杉赶忙解释着，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

连却扫视冰殿四周，透亮的冰，纯净的雪，一如既往，没有半点血腥之气。

连却带着女娃等在冰殿，从晌午到傍晚，他这才相信黄杉说的并非是托辞。

“囡囡，你想不想去山里转转？”连却摸了摸女孩的头。

女孩子看着黑下来的天，摇了摇头，“囡囡害怕……”

“我在呢，你怕什么？”连却把女娃娃抱起，走出冰殿。

“囡囡，只要强大，就没人敢伤害你。”连却对女娃娃说。

***

瀑布声越来越大，岸旁翠竹叶上落了凝结的雾，一幢不曾见过却又无比熟悉的木房子出现在眼前。

“阿笙，顺气而下，周袭全身……你闭上眼睛好好感受一下，嗯？”

思绵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竟是几番温顺。

这个人……哪里变了啊……

“谁在外面？”木门开了。

女子一出来就和连却撞上。

“绵绵。”

叶思绵一怔，“你怎么来了？”

连却一时有话梗在喉咙里，无法说出来。

“大哥哥，这个姐姐好漂亮啊！她一定是个好人，是囡囡的师父对不对？”女娃娃拉住她的裙角。

思绵看了女娃娃很是欣喜，蹲下去捏了捏她的脸，再把娃娃抱了起来。

女娃娃突然脸色煞白。

“姐……姐姐……你……你好冷……”

思绵顿住，皱了皱眉转向连却，“你不曾教过她？”

“不曾。送过来给你的。”他说得平静。

“送我一个没用的女娃娃干什么？”思绵说着把她往连却怀里一塞。

“你说……她没用？”

连却心下明了几分，露出些许笑意。

可又极快地失了笑。

“黄杉给你的药，你喝过吗？”

“我喝过！”

眉目清秀的公子穿着白色绣蟒袍出来，牵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