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吧？

外面王公大臣新科士子一大堆，都还等着他出去接见呢，他居然想在这里和她这样那样？

陈盈忙捂住他的嘴巴：“陛下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

“臣妾……臣妾待会子还得去主持百花宴……”她道。

“有太妃娘娘坐镇指挥，何须你多事？”周弘治直觉驳回这个理由，松出一只手便去扯她的衣襟。

唬得陈盈一把攥紧了衣领，又急急道：“衣服扯坏了话，臣妾就不好出去了。”

“衣服扯坏了，朕就让紫芊再给你找一件来。”

不过一件宫衣，宫里头还能少了这个？

周弘治动手继续解她的衣扣。

陈盈左一个借口，右一个借口，都被他四两拨千斤似的拦了回来，心里不由暗暗着急。

本来跟着他到蓬莱阁就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若是再同他在这里纠缠下去，岂不让陈霜她们几人等得慌？

还有太液池那边，若被太妃娘娘发现她不见，她又要被骂了。

“不行，不行，我得走了，再不走就要错过百花宴了。还有外头琼林宴，陛下您不去合适吗？”

陈盈死攥着衣领，周弘治奈何不得她，便探着手儿从她衣裙底下伸上去，低笑着道：“朕方才不是去过琼林宴了吗？外头有谢太傅和陈相国在，朕去与不去，都无妨。”

“哎哎，你的手！”陈盈护住了上面，护不住下面，被他闹得一头是汗，禁不住气道，“陛下你分明说过不纳秀女宫娥为妃的，如今我穿着宫娥的衣服，你……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出尔反尔。”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贵妃娘娘！

周弘治微抬起头，望着她艳丽无双的容颜，不由轻吐口气：“若贵妃是宫娥的话，那么就全当朕反悔了罢。”话毕，那在罗裙底下的手儿仍旧不听劝阻的动来动去。

陈盈被他撩拨得脸色红热，身子忍不住酥软起来，好半响才强撑起精神挣扎着斥他：“周弘治，你说话不算数，算什么帝王啊？”

身为帝王，不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吗？

他……他……他居然还敢说他反悔了！

陈盈气急之间，早把什么规矩礼仪忘去了脑后，开口便直呼了周弘治的名姓。

周弘治自登基以来，这么多年都不曾听到有人敢直呼他的姓名了。便是韩贵太妃娘娘见了他，也莫不是一口一个皇上。

“爱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周弘治微微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梢，言语间有些好笑，又有一些温柔，“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名字起出来，不让人叫，还留着它做什么？

陈盈倔强抬起头来瞪他，她就是叫他名字了如何？谁让他……谁让他说话不算数。

“也就是你敢同朕这样没大没小。”

周弘治笑看着她，居然没有生气。

陈盈怔忡了一下，张了张口，还不待她说出话来，周弘治便似是捕猎的人忽然看见了猎物一般，猛地就扑了下来，直直吻上她的朱唇，含住她柔嫩香软的舌尖，再三品咂。

陈盈推不动他，也避不开他，只得忍着焦急承受住他所有的恩泽雨露。

本以为等他亲够了，自己再想法子抽身就好了，哪知周弘治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愣是扣住了她的身子不放。一点一点褪去她的衫裙，又一点一点亲吻着她的周身。

宝座上除了引枕，并无其他可遮身蔽体的东西。

说是初夏，但阁楼高阔，十分清凉，陈盈忍不住在他亲吻之时，抱着他的臂膀止不住说冷，惹得周弘治在火烧周身之际，大生怜爱之心，遂探手把她抱起，让她正面对着自己端坐在他腿上，扯过斜侧里脱下的龙袍，覆在她的脊背，轻声亲着她的耳鬓：“好盈盈，再忍一忍，朕……朕就快出来了。”

“你……嗯……还要多久？”她的腿都要酸疼死了，也不知他从哪里忽然生出的这些兴致，真个是折磨人，“你快一点呀，我……啊……还要去百花宴呢……”

“好盈盈，就一会儿，再忍一会儿。”周弘治也知在这档口不宜久战，可谁让她的味道如此甘美，让人一碰，就再放不下，“盈盈，叫朕的名字，乖，像你之前那样叫朕的名字。”

他真是怀念从前无忧无虑做长广王时的自己，若非她今儿开口提及他的姓名，怕是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了。

“快，叫朕的名字。”

“周弘治……嗯……弘治……”

“对，就是这样，盈盈，好盈盈，朕……朕眼下可真想把你吞进腹中去。”

说得那么可怕，吞进腹中那不就是吃人了嘛？

陈盈在喘息声里软语娇嗔，逗得君王一笑。

他可不就是想吃了她，把她吃得干干净净才好。

“你看，我就说不要动手，你非得动手，衣服都扯破了。”

云雨过后，陈盈红着脸拿起了衣服，眼看那衣襟都被扯成了两半，心头别提都恼了。

周弘治身心餍足罢，随她怎样说也不见生气，抱着她看那宫衣着实是不能穿了，便道：“你在这里等等，朕出去让紫芊给你找件衣服。”遂到门外唤了高得禄，使他去找紫芊。

不多时，紫芊捧了衣服过来，陈盈羞恼之中急急穿戴好衣衫，由着紫芊给她盘起了头发，才道：“也不知太液池那边的百花宴开得如何了？”

紫芊正是从太液池那边过来，闻言，忙笑回她：“太妃娘娘和谢夫人她们正在出试题考量女学与太学的学生呢。”

哦，考量女学与太学，不就是考量清妍她们和清庭他们吗？

“可知是谁赢了？”旁边，周弘治也来了兴致，于是近前凑趣一句。

紫芊便道：“奴婢来时，太学那边已经略胜女学一筹了。说来，倒也不怪公主她们学识不精，委实是太学那边的小公子们都太厉害了。不说咱们太子殿下，光是那广平侯府的卫小世子、靖江王府的王长子，就足够应付公主她们了。何况太学里还有陈少爷、宋少爷、韩世子他们在，公主和纪小姐她们若是想赢，就更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