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残剑的想法已经很接近事实了。

陈棠欢垂下眼帘，内心却是有些凝重的。

她之所以决定先帮残剑找寻碎片，主要还是觉得自己可能打草惊蛇了。

先是大白莲之死，再是魂宗长老莫名沦为凶手陷入困局，再到如今褚灵萱这边等人不来。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一个她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她，可能已经被幕后之人发现了端倪。

所以她这才不甘不愿地转头打算先解决残剑的问题，至于这边，只能从长计议，徐徐图之了。

作为外门弟子，想要下山其实是很困难的。

但陈棠欢是谁？

那三寸不烂之舌完全可以实施嘴遁之术，所以在她一套狂轰滥编再加上几滴鳄鱼的眼泪之后，宗主无可奈何地同意了她下山的请求。

“最多半年，如若到了期限你未能回来，那便不必再回了。”

言外之意，到时候你不回来，我就逐你出师门。

“弟子多谢宗主仁厚。”

拜别宗主后，她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宗门。

当然，临行之前，她不忘偷偷去找了小紫，交代了一些相关事宜。

“放心吧老大，我一定看好你说的这几个人！”

“很好，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顿了顿，她又道，“对了，你可知当前魂宗长老身在何处？”

小紫皱着眉头有些犯难，“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说魂宗长老自从宗主那边回来之后就闭了关，但具体闭关何处无人知晓。”

陈棠欢沉吟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告别了小紫就飞身来到了后山某处的思过窟，打算碰碰运气。

或许是主角光环的作用，她还真就碰上了一脸憔悴的魂宗长老。

对方见到她也不过是刹那惊讶，随后消散于无。

“你来此作甚？”

“来找你。”

陈棠欢开门见山，径直走进窟中，瞬间寒气入体，让她凝眉。

魂宗长老这一次倒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对她冷眼相对，反倒叹息一声。

“你也相信你那庶妹是死于我手？”

“不，”陈棠欢回答的很快，“杀她的另有其人，而且那个人似乎一直在暗处操控着许多人，目的不明，但无外乎与我有关。”

魂宗长老看向陈棠欢有些讶然，旋即竟是勾出了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未曾想，你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通透。”

“所以长老，今日我斗胆问上一句，这一场迷雾中，你到底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魂宗长老默了片刻，目光澄澈且意味深长。

“……我本是旁观者，奈何爱徒命数有变，也只能入局略尽绵薄之力，但如今想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不少，陈棠欢对上魂宗长老突然慈爱的目光，瞬间脑子里涌现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非……你是重生的？”

魂宗长老欣慰地笑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目光透着几分怜惜。

“重生？这种说法倒也没错，棠欢，我之前所为种种，不过是希望你能够远离缥缈宗这变数之地，此处危机重重，你留在这里只会不断受到别人的暗害。”

难怪。

陈棠欢心中恍悟，之前魂宗长老所为种种针对之意太过明显，但她的眼神里却总是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不忍。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给魂宗长老教训的原因，如今想来，她不过是在保护自己罢了。

“如今事情已经非我们所能控制了，长老，我们长话短说，你能够告诉我关于上一世与我相关的事情么？越详细越好，我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