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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宦

作者:乱吃佳人 | 分类:古言 | 字数:59.3万

第158章 相偎相依

书名:娇宦 作者:乱吃佳人 字数:2136 更新时间:2025-01-24 02:16:15

萧曼全然没半点防备,惊声轻呼中,人就已和他对面挨在了一起。

她心头火燎似的跳起来。

擎伞的手硬生生地僵在那里,胳膊肘别扭地横过来,想将两人的身子隔开。

岂料腰间促然又是一紧,不由自主地又和他贴实了几分。

隔在中间的手臂也被夹挤得死死的,半点挪移不开。

前一刻还是黯色惋凄,转眼就换作了这副嘴脸,还当真动起手来了,先前那哀戚难抑的样子都是假的么?

“师兄,你做什么?放开我……你放手!”

萧曼有些惊骇失声,却怕被听到,不敢真叫。

以往也不是没同他这般紧挨过,但那要么是被无故当成泄愤之物,要么就是存心作弄人的挑惹,从没哪次像现下这样执意,丝毫没有玩味戏谑之态。

此刻,两人的身子仅仅隔着濡湿的衣衫贴蹭着,雨水不再显得冰冷,反而烘焐得发暖。

她分明能觉出他胸腹间坚实的肌理起伏,那颗心在腔子里不住的律动,竟也有些促促之感。

萧曼身子微颤,只觉那股薄荷气喷薄而来,原本该被雨水冲淡了,没想到却愈加浓烈,熏熏地冲进鼻中,直入脑际,整个人竟有些发懵。

她吐息不自禁地急促起来,身子被他箍着动不了,只能偏着头向后撤,却避无可避地迎上了他的目光。

那双眼依旧淡然沉静,不含一丝亵猥的邪欲,却也难言止水无澜,内中透着浅不可见的渴望,仿佛这被雨浇得将要凉透的世界,需要光和热,那眼中的萧索和寂寥也盼着有人抚慰。

他,是要有人陪么?

萧曼心头一诧,眼眸像被吸住了似的,幽幽回望,怔然出神。

蓦然间,他眼瞳一低,垂俯向下。

“放开你?呵,就打算这么回去叫人都瞧着么?”

这话像是炸雷过耳,萧曼悚然一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这才发现自己被雨淋湿的衣衫紧紧黏贴在身上,胸前女儿家的隐秘再也掩藏不住,一览无余地都显了出来,此刻正被他瞧在眼里。

她脸颊几乎要被簇起的火燎得红透,拼命拿手遮掩,又垂首含胸往下坠,不让他再觑见分毫。

“再这么不听话,便当真叫人瞧见了。”

那略带讥嘲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萧曼赶忙止住了挣扎,不敢再乱动,双颊和耳根处红烫得发疼,垂耷着脑袋不敢抬起来,却小心翼翼地躲在他臂膀后向那边探望。

正殿门口空空如也,这时已不见一个值守的内侍,通廊被风鼓开的窗子也都重新掩好了,隐隐能听到里面深远处传来阵阵惊忙的躁动。

又被他骗了!

这人一贯嘴里就没几句能信的实话,她却好像始终不长记性,一次又一次的落进他下好的圈套里。

萧曼只觉脸颊上那股火渐渐窜进心里,烧燎得难受,只能咬牙忍着,可想到那些内侍都已去了,没人瞧见她和他这样子,总还算好。

她长出了口气,知道他是存心这样,再怎么反抗也是蜉蝣撼树,徒劳无功,反正他只是个宫奴,再逾礼胡为,也不会真做出什么事来,就当他这会子心绪不佳,别要真触怒了,又惹出什么事来。

这么想着,心下便坦然了些,索性也不再挣动,只垂着眼不去看他。

“陪着你就是了,松……松手成么?”

她咬着唇,几乎是在哀求,声音低如细蚊。

秦恪却像充耳不闻,手上非但没放松半点,反而又紧了两分,已然是堂而皇之地把她揽在怀里,隔衣相贴,没半分间隙。

这样子活活要羞煞人。

萧曼身子不住地发颤,心头砰跳如雷,听在耳中清晰无比,却也一下一下撞在他胸膛,激起一簇簇难以言喻的反震。

雨点密集地打在油纸伞上,铿锵有力,先前不以为意,这时却觉山石垂压般的沉重,那握着伞柄的手早已筋酸软麻,大半都是由他在撑着了。

只想着自己合意,全然不顾别人心里愿还是不愿,他这臭脾气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曼一边焦急,一边又无可奈何,生怕忽然有人出来看到这一幕,真不知到时该怎生是好。

雨势似乎略小了些,那种聒耳的哗响也渐轻了,四下里多了几许沉静。

秦恪也是静静的,仿佛凝如石筑,清冷的风裹挟着雨点,偶然卷进伞下,拍打着那粉雕玉砌般的脸上,那眉眼也像凝住了,竟是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这犹如哭泣的夜。

他也不大明白为什么非要拉着她,过往的一切影影重重都在眼前飘荡,从少时到现在,二十年的时光,弹指一挥,究竟得到了什么?

似乎什么也没有……

反而那么多的人都作了过眼烟云,终成往事,或永远忘记,或在偶然想起时保有一丝想念。

他不愿只是想念,最终连自己也变得湮没无闻,所以他忽然想抓住些东西,哪怕只有一件也好。

现在手边上不就是么?

秦恪漠然的脸上一点点松缓下来,似乎又有了神采,目光斜瞥下来,那张小脸依旧红艳艳的垂着,已有些分不清是羞是怒,眼中还带着倦色,却更添了别样的娇憨可爱,全然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也好,她不明白,可以省去心思,不必有挂碍,真有风萧雨尽的那一天,也不会舍不下。

萧曼正心如乱麻之际,忽然就觉一股热力从揽在腰处的掌间传来,从上下两端循着腰股流转,越来越热,很快散晕开来。

她吃了一吓,不知是怎么回事,仰头望上去,就看他眉眼和然,一派止水无澜般的平静,唇角那抹浅淡的笑却是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她稍稍放下心来,赶忙又侧头避开,就觉那股热力这时已传遍全身,融进四肢百骸。

衣衫上的水气被蒸去了不少,身子不再难受了,反而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泰,熏熏然蒸上头脸,脑中昏昏,睡意沉沉。

秦恪眼望着她慢慢塌下身来,软软地伏在胸口,那抹笑又轻轻地翘了下,再抬眼时,皇城东方雾蒙蒙的,已泛起一线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