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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府，葱郁高大的梧桐树下，白白嫩嫩、五官精致漂亮的小娃娃穿着一身雪白衣袍，盘腿坐在树下，胖乎乎的小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怀里很是肥硕却已经老得毛发有些粗糙打结的灰毛兔子。

小娃娃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澄澈金眸，一边戳着蔫蔫的兔子，一边嗓音软软糯糯、嘀嘀咕咕地开口。

“兔兔，牙牙今年已经五岁了，你被娘亲带回来也已经有六年了。”

“一般的兔子，也就能活个十年左右。兔兔你被娘亲带回来时，就已经在野外活了不知道几年了。”

“兔兔，你已经老了，就快死了。牙牙想吃烤兔肉，等你死了，牙牙就吃掉你，好不好？”

说着，小娃娃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和犹豫地继续开口。

“其实……娘亲不让牙牙吃你。”

“可是牙牙总觉得兔兔你好坏！所以才想吃你。”

而且……他经常都没有肉吃，也从来没有吃过烤兔。

因为他爹爹从来不吃肉，娘亲也陪着一起只吃素。

他那么懂事，所以也努力陪着娘亲和爹爹一起吃素。

这样想着，小娃娃叹了口气，撅了一下小嘴，胖乎乎的小手在灰毛兔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不满地轻哼了一声，语气很是可惜地开口。

“兔兔，牙牙决定不吃你了。你不要怕哦。”

已经老得平时根本懒得动弹一下的灰毛兔子安安静静地窝在小娃娃的怀里，完全没有反应。

牙牙看着怀里的老兔子，想了想，起身抱着兔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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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北蛮和大启议和已有十年，北蛮也遵守议和约定，给大启做了十年的附属国。

按理说，约定议和的十年已过，作为定北将军的白清又早在多年前就没了兵符，向来不怎么安分的北蛮定会蠢蠢欲动。

然而，正相反，北蛮不仅没有在大启北地闹出什么不愉快的动静，还与大启日益关系紧密，相处和谐。

更甚至，北蛮王廷主动提出，愿意继续做大启的附属国，希望大启能一直和他们北蛮保持通商。

北蛮王廷之所以会这般，不单是因为他们北蛮的公主嫁去了大启，还因为白清在上交兵符后，便去寻访了一些商人，劝说他们去北地走商，并说服当今圣上，让定北军在商人们去北地时一直陪同护送。

与此同时，当今圣上听从白清进言，下达谕令，允许北蛮作为附属国，在他们大启北地与那些去走商的商人进行买卖交易。

北蛮民众依靠养马放牧生活，每每到了水草不丰时，民众就生存艰难，北蛮王廷便容易生出侵犯大启北地的心思。

然而，自从大启开始频繁有商人去北地走商，并允许北蛮民众进大启北地进行买卖交易后，即使是水草不丰的时候，依靠与大启商人买卖交易，北蛮民众便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甚至过得比以往水草丰美时更加舒适。

因此，即使约定议和的十年已过，北蛮也不再有侵犯大启北地的心思，反倒会希望能和大启更加友好往来。

北地安定，作为定北将军的白清便清闲，并且，这一清闲便几乎是一生。

而纪慕言也陪着白清清闲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