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连穿衣都不懂穿的体面，被人指指点点都毫无知觉……小娘子，这也是老身出于好心，才敢冒犯一二对你说这个话，你看看旁的就只顾笑你，谁能指出你的错处来？”

那婆子也是院子里的人，对着裘金豆一顿苦口婆心的劝，好像她是一个误入歧途的人。

裘金豆有些傻了，如果是一个明显厌恶她的人，那或许她会翻一个白眼顶回去，但是她能感觉到这个老婆子内心是真的是为了她好才说这些话的。

更何况，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及笄礼之后，院子里的人开始明显的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女子是凑在一块嘲笑她，男子则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她，好像她是什么毒虫猛兽，见到就得回避。

承然，她没有什么实在的证据，也没有真的听见哪个人在具体说她什么，因为好歹她在赵府里还算是有些凭恃的，别说是大娘子和小粟，就是惹恼了她爹爹，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府里的人都知道，她阿耶裘管家，是一个惯会说着好听话哄着人受罚的圆滑人，到时候即便是吃了亏，也不好反驳什么。

她只是明显的感觉到那种奇怪的氛围了，从身边那些在她经过的时候刻意散开的人群，那些不经意的望她一眼，又迅速移开的眼神。

甚至那些从前十分喜欢她热闹性格的婢子，都用一种为难的且稍显刻意的态度与她保持距离。

好像突然之间，世界就化成了两派，其他人所有人一派，共享着一个秘密，而她自己一个人独自一派。

哦，小粟还跟以前一样，只是她不一样了，她已经听了柳姨的话，不再天天与小粟厮混在一块，每日的练武课程，也是各自上各自的，她也不再去偷袭他了。

就这么着，大约，四五天能见一回吧……

被所有人孤立的孤独感，让她那种一惯我行我素的骄傲有了裂痕，她开始自我怀疑，开始反思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才招致了大家这样的对待。

虽然她自己对于穿衣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在意，无所谓，甚至无法理解错处。

正当她努力的忽视这种氛围的时候，这个突然找她说话的老婆子戳破了她最后的那一点坚持。她沮丧了，开始认为自己真的错了。

“大家都这么说，那定然是有些道理的……只是这个道理自己不明白不懂罢了。”她在心里面想。

可是……她的愿望是以后当天下第一，那现在如果每天都只能穿裙子，那适合跳舞，却是不适合练武功的。

那怎么办，难道要改革愿望，不当天下第一，以后都不练武功了吗？

想到此处，裘金豆心里面的沮丧变成了难过，绝望。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武功，因为学武是最有趣，她学起来最容易，也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事情。

武功支撑起了她所有的骄傲，如果以后都不练武功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