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吧……一味的将错误推到旁人的身上，改变不了事实。就好比，你杀的人，即便一直推在我的头上又有什么用？他们还是你杀的，并不会因为你的推脱，改变这个事实。”赵瑾瑜说。

“你放他娘的狗屁！！！我错什么了？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一群无关紧要的废物居多。我有本事杀人，他们没本事反抗罢了，错在哪了？即便是我父母，也是因为他们太笨太差才死的，怨得了谁？！！！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如今是我赢了，我掌控着你的生死，你是阶下囚！！！！我已经证明了，我没错！！！！”吕用之越说越激动，“我没错”三个字被他疯狂地吼了出来，拖着长长的尾音。

“世上没有无用之人，只分用到了还是没用到……”赵瑾瑜端正了自己的姿势坐正，将双手放在膝上，轻轻地说了一句，闭上眼睛开始调整呼吸。

洞穴入口处的远方传来一阵密集地脚步声，轻重缓急不一，隐隐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吕用之往洞穴的出口处看了一眼，又转过脸来，像是最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用一双阴狠的眼睛凑近了笼子跟前，盯着闭着眼睛的赵瑾瑜，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小声的说道：

“你看，那些新鲜的人命，又要拿来喂你了……现在世人的眼里，我是神仙，你是魔……他们痛恨的是你……谁对谁错啊你说？”吕用之嘴角扯着残忍的笑，不停的笑着。似乎只有这样，心里面才痛快一样。

……

……

赵瑾瑜在洞穴里，长年听着滴答的水滴声。每一次水滴声的间隔，都漫长且永无止境似的。

“滴答……滴答……”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清醒的时候，洞穴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昏迷的时候，淹没着他的黑色烟雾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只有在付梓衣想他的时候，他才能从这痛苦的世界里稍微的透出一口气去。

随着付梓衣思念的意念，看看自己贪恋的人间，正常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回忆一下，温暖和温馨是什么感觉。

有时候他会在付梓衣的意念里沉湎，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会以为自己依旧在她的身边，过着阳光明媚，平安喜乐的日子。可是每一次，都会被眉间的那点殷红惊的醒过来，面对残忍的现实。

他眉间的血，是他这漫长且恐惧的经历里，刻在意识深处的恐惧。

即便他现在守在她的身边，依旧会不自觉的去摸摸自己的额间……他怕，怕自己一摸，指尖又出现了红色的血迹，然后所有的一切又将烟消云散，淹没在黑暗里。

是的，他很害怕……

或许当初的赵瑾瑜已经死在了那处洞穴的深处，灵魂升了仙，带走了额间的那抹红色的伤痕，却将最恐怖的记忆留了下来，化作了对人世间温暖的贪恋。

谁知道呢，也许现在在人间的赵瑾瑜，只是这抹贪恋，化作的一只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