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好像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她都没有听见一样。

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他甚至惊讶地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真的在心里面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小，或者付梓衣走神了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这个时候，突然付梓衣说道：“……我不喜欢长得丑的人。”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将殷九郎留在原地，独自凌乱在风中……

“我丑？！”殷九郎在心中气愤的怒吼。

他当然不服气了，因为他长相虽不说多么耀眼出众，但是绝对算的上是眉清目秀的人。从来没有人说他丑过。

付梓衣竟然说他丑？！！！

他站在原地，气得哆嗦，半天都没有移开脚步离开那个地方。

……

……

长安是个虚幻的地方……

付梓衣从小在长安城里长大，在热闹的市和坊间生活、挣钱。闻着长安城里那烟火气息复杂的味道。听着那些各式口音的吆喝声。

更遑论这里还有她各种痛苦的和幸福的回忆。她一直以为长安城是实实在在的，是她的家乡。

这才离开家乡没有多久……再见时，付梓衣心中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长安城是个虚幻的地方，也许只是她做的一个繁华热闹的梦罢了。

付梓衣站在洞开的，无人把守的城门口，看着里面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一片废墟，久久说不出话来。

柳婉婉同样是一脸的震惊，上前一步走到了付梓衣的身边，同她一起看着。很多马车骆驼，载着东西，从里面走出来。

一个赶车的青年嫌弃她们站在城门口，坏了本来就拥堵的通行。不耐烦地高喊了一声：

“让开，站在那里干什么！当城门官啊！”

付梓衣从满是虚幻的心境中惊醒，往城墙边上挤了挤，让开地方，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者说，这有什么好看的。

正在此时，一个人走到了付梓衣的身边，她眼角的余光憋见了那人带过来的影子。她警惕的抬头一看。愣了半晌之后，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句：

“阿……阿耶……”

来人正是付秦山，付梓衣的父亲。他现在不知道为何，瘦了许多，一张脸脸色蜡黄。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付秦山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不甚讨人喜欢的女儿。眼神里卷着愤怒的怒火，想动手打她，又伤感的不敢打。就这么瞪着眼睛看了她许久，才开口说道：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廋了？”付梓衣也同时问出了口。

这父女两个恐怕是头一次这么有默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对方为什么瘦了。当然，也许这样算不上默契，毕竟他们两个毕竟真的都不同于以往，瘦的不成样子。

是正常人都会感觉到奇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生了一场大病……就瘦了……没有养回来。”付梓衣说道，又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