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田令孜被赶出来长安城，好像是也找了自己几个干儿子要搅风搅雨，奈何众人看他是众矢之的，已经穷途末路了，响应都不积极。最后就到了自己的亲哥哥西川节度使陈敬瑄那里。这宫里头，新掌权的是太监杨复恭。他跟那田令孜不对付，死活就要杀了他，这不，当今圣上一上位。杨复恭带着兵就将那田令孜给收拾了。这北司阵营里两方势力厮杀，这才给圣上掌着实权的机会。所以说……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啊……”

听的那人津津有味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乐了，问道：“你说，那杨复恭是不是傻？听说当初先帝病重，他可是极力要拥立当今圣上为帝。这当今圣上，一不年幼，二又不傻。他是怎么想的？如今被夺了权，到处叫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哎呦……你说的轻巧，你也不想想，当时是个什么情景了，只要这大唐的正朔能让人挑出毛病，马上大兵压境，到时候朝廷都没了，他们那些太监还想好？还不是死个干净。要我说，那杨复恭聪明的很，他找的这个，满朝文武人人称道，他才可以后方稳固的去除掉田令孜的势力。要不然，说不定倒是让田令孜拿着大义，笼络着人将他灭了。只是可惜，他没算到当今圣上压根儿就不是跟他一条心的。”

“嗯……那……那这样怎么算，这些太监也好不了啦，如此看来，大势所趋，这些太监平日里耀武扬威，嚣张跋扈，到处敛财。老天爷这是终于看不下去了，摆好了死棋要将他们灭了！”

“对对对，我觉得也是，如今看，这杨复恭也蹦跶不了许久了。只要当今圣上别走以前的老路，另外找个太监掌权就行。”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都在回味。过了一会儿，一人问：

“哎，你说，当时他是怎么那么信任寿王……就是当今的圣上的？那十六王宅里皇子皇孙那么多。”

“还能因为什么，关系好呗……当初寿王时就帮着他们吃喝玩乐，这海人肆不就是他创立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哈哈哈……对，那……咱们这位圣上可是……藏的够深的啊。”

“哈哈哈哈……天降英才，就是收拾那些太监的，喝酒喝酒……”

……

……

自从那天从海人肆归来之后，付梓衣也扶着额头想了好几日。这些舞姬的如何约束确实是个问题。如果没有个章程，靠柳婉婉一个人只凭口说教育，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细细的想起来，也是她的错。她当时定的章程，那些歌舞伎乐人按照训练出来的能力，要么留下来当教员，要么就是凭自愿等着人来赎身采买走。最差的才不能决定自己到底未来如何。

虽然看上去是各凭本事自行决定去留。但是实际上能留在柳婉婉手底下当教员的，定是凤毛菱角，对于大多数人，就是让他们自谋出路。

既然是自谋，那想方设法的找个“可靠”的人来赎自己，自然是那些歌舞伎和乐人每日里挂在脑子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