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两个字他死活说不出来。

付秦山叹了口气，拱手道：“娘娘要是没有什么吩咐，下臣就告辞了……”

“嗯，时候是不早了，去吧。”付心瑶端着架子说道。

王氏一听这个话，从地上“悠悠”转醒，对着已经走了几步的付秦山凄厉凄惨的喊道：“主君……主君，妾害怕……主君……别丢下妾……”

付秦山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见本来长相就不甚出色的王氏此时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一阵抗拒，即便她哭腔再惨也可怜不起来。他犹豫了一瞬，坚定的转过头来走了。

付心瑶悠悠的声音从帘子里传了出来：“这刚挨了打，还没有过多大会子呢，这教训就忘了？是不是还想挨上二十巴掌？”

王氏一见付秦山这个靠山无望，绝望和恨意翻滚，此时一听付心瑶的声音，顿时吓的一哆嗦，赶紧止了哭声，转过身来对着付心瑶磕头道：“娘娘恕罪，妾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小贯见自己亲娘这个样子，伤心的哭着喊了声娘，对着付心瑶道：“娘娘，你饶了我娘吧……”

“带她下去养伤，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话音刚落，两个太监就将王氏拖出去了。王氏惊慌的喊着：“小贯……小贯……救救阿娘……小贯……”

“娘……”小贯听着就要追过去。

被付心瑶使了个眼色，就被宫人拉住了。

王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付心瑶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跟小贯说道：“小贯，你一直跟着王氏，被她这动不动就哭的坏毛病沾染，没有人教你，我不怪你、可是以后，你要是还跟王氏一眼动不动就流眼泪。可别怪我使板子教你了……你可曾见你阿耶，或是你身边哪个好儿郎，会哭的？你已经这么大了，莫要让人看你的笑话，看付家的笑话，懂么？”

小贯小心的站在那里，他将自己脸上的泪抹了，没有说话，还转头往后看了看已经消失不见的王氏一眼。

付心瑶见这个孩子虽然被王氏教的不成气。好在性格温和，极为听话。心里头也舒服了些：

“先带他下去安置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宫人似乎早有安排，应了声是，就带着小贯出去了。

付心瑶看了看这一直像是背景板一样，跪在远处一排的，那五六个付家的小婢子一眼。说道：

“该你们了……谁先说话？”

几个婢子和厨娘婆子都吓了一跳，惊慌的偷偷交流了下视线，瑟瑟发抖，谁都没有说话。

付心瑶说道：“你们也不要怕，既然王氏我都不杀，你们就更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说吧，说一说，王氏是通过谁买的毒，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阿娘吃了呢？”

一排人吓的猛的磕头，纷纷喊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付心瑶冷哼了一声，端起了旁边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谁说你们知道了，我今天之所以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发现或者想起来什么可疑的地方……只要能说得出来的，都算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