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付心瑶说道：“阿耶，你是不是怪我太过心狠，打了你的妾？”

付秦山冷哼了一声，将脸扭在了一边，答案不言自明。

付心瑶诚恳地说道：“我确实是有惩治她的心思，因为我的阿娘是她害死的。”小贯惊讶的抬头看着付心瑶，付心瑶微笑着跟小贯说道：“小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要是你的阿娘被人害死了。你报仇么？”

“报。”小贯回答的很利索。

付心瑶十分坦然的说道：“我就是为我的阿娘报仇，而且我还很大度，没有杀了她，你说我做的有错吗？”

小贯愣住了，他今年已经十多岁了，许多东西懂，又不太懂，他隐隐觉得，付心瑶似乎是对的。但是又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于是他沉默了。

付秦山此时说道：“哎……你……没有证据，你娘亲病重，嫉妒心作祟，瞎说的，怎么能当真呢？你想想王氏那个性格，她有那么多心眼，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付心瑶微笑着转过头，用嘲讽的眼神顺了付秦山一眼。付秦山见自己的女儿这样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头一次。可是他没有生气。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这贵气宏伟的殿宇，也许是她这一身的隆重而威严的冠冕袍服。他觉得她此时小瞧自己的这一眼是对的。霎时间一阵有些惊慌的心虚。

付心瑶往回走了几步，又扭过头来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王氏。许是已经醒了，只是不敢醒过来罢了。

付心瑶迈着平稳的步子往王氏跟前走了几步，微微低着下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地上王氏的惨状，看着她因为呼吸而明显起伏的胸膛。

她心中的恨意变成了欢快的痒，让她很是畅意。她慢慢踱着步子，一边在王氏的身旁绕着圈，一边悠悠的说道：

“阿耶，有时候女子的柔弱也可以成为自己的武器的。这一点，男子或是怎么也不明白，因为你们喜欢这样的女子，所以只以为这是天真善良，楚楚可怜需要人保护。熟不知，也许这是女子故意做给你们男子看的？”

付心瑶看了付秦山一眼，见付秦山有些不服气的动了动嘴皮子，但是依旧没有说话。

付心瑶了然，笑着说道：“也许即便你们知道，但是也毫不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你们需要的。只要她是这样的就行，何以管她为什么这么做呢？是不是阿耶。”

付秦山被自己的女儿戳穿了心思，心虚的低了眼帘，眨了眨，还是没有说话。

付心瑶接着说道：“可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啊，尤其是相似的女人，更是明白。所以在一开始，我阿娘就对王氏这个人的伎俩心知肚明。她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妇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这个妇人带了付家的男丁回来，抢她的夫君，抢她的地位。两人势同水火。对阿耶你来说，没有什么所谓，可是对阿娘来说，这可是关乎她的一切。阿耶，这一点，你可曾想过阿娘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