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估计是李将军太能打了，上头忌惮。想用，得靠他，但是又怕他长了权利，所以处处防着，弄的李将军的仕途倒是坎坷的很……”

“能人不能有用武之地，处处受排挤，反倒是田令孜那般只知道弄权的庸才当道横行……有好才怪。”

付梓衣正在发着牢骚，外头的小婢子掀了帘子进来，说道：“大娘子，宫里的田公公来了。”

付梓衣听了之后一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去招呼他一会儿。”

说着将孩子让给了柳婉婉，自己带着人出去了。

裘四目送着付梓衣出去，看着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粟，蹲下来要抱他，转而怕冻着他，赶紧缩了回来，将自己的手放在火炉上烤热了才去用手抱着一点点的孩子。口中说道：

“小郎君……长的跟我家郎君小时候真像，看性子，也是个既乖巧心善的好孩子，真好……”

柳婉婉看着裘四看着小粟笑的脸都开了花的样子，在一旁说道：“也没见你对自己家的闺女这么好呢，红红不跟你急吗？”

“哎，我那个女儿坏了，随了我了，皮，还跟瘦猴子似的，她亲娘都发愁，怎么会跟我急呢……”

“小孩子才多大，怎么就说人家皮？该不是觉得是个女儿，心里头不高兴吧，我想着你看看你们家大娘子，女儿怎么了。争气的女儿不比儿子差……”柳婉婉絮絮叨叨的开始数落裘四。

裘四看了柳婉婉一眼，有些不高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家女儿皮，您心里头不该高兴么。要不是那孩子难养，折腾人，红红早回来做大娘子身旁的贴身婢子了。到时候您在旁边多多余啊……”

柳婉婉的脸刷的黑了，瞪了眼裘四，掀了帘子要出去，临了还说了一句：“你要是有颜色就少在梓衣面前提你家那个郎君，惹她伤心。你家那个郎君好什么？有他跟没有一样？”

说完人就不见了。

留着裘四在后面等着已经落下来的门帘子咬牙切齿，说道：“我家郎君就是好，比谁都好。”说着换了个笑脸对着孩子，教他道：“你知道你阿耶是谁吗？天底下顶好顶好的人……长的好看，武功高，跟神仙似的，哪个妖精都比不过……”

裘四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意有所指的咬了咬牙。

孩子不懂，就是看裘四这一会儿，变脸跟翻书一样，翻了两三页的表情有趣，用手指头点着裘四的脸蛋，“咯咯咯……”的笑着。

旁边一直照顾他的秦婆子看着孩子被裘四举的老高，一边担心，一边看着孩子喜欢的笑着，又不好说什么。在一旁悄悄的虚晃着手，时刻准备将孩子接在手里。

……

……

外头的雪还在下，付梓衣披着斗篷走过回廊，过院子的时候身上还是落了些许的雪。

田令孜坐在前厅里等着，前厅的门一开，付梓衣就披着厚厚的披风进来了。她身后跟着的婢子赶紧将她肩膀上落的些许雪花弹掉。免的一沾了屋里的热气就化了，湿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