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将这盘白色的点心收起来，换了一盘绿色的给他，说道：“杏仁的女人吃了才好，这些留给阿娘自己吃，你拿这个去给你阿耶送去。”

小贯乖巧的将盘子端起来，小心翼翼的往主院里去了。

王氏在门口看着他走远了，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那几块杏仁的点心。

……

……

赵瑾瑜给付梓衣的背后加了个软垫，就坐在了她的旁边看书。

付梓衣往后靠了靠，疲累的脊椎才觉得好了一些，眼角看见赵瑾瑜在一旁看书看的仔细，温润如玉的侧脸，只有清亮的眼神时不时的随着翻书才动一下。如同一尊玉石做的神像，她找着话说道：

“这当了母亲才知道，生孩子着实辛苦，怪不得人人都拿自己的孩子当宝贝呢，这么辛苦才得来的东西，自然得加倍珍惜。”

赵瑾瑜轻声嗯了一声，没有抬头，说道：“虽然有些道理，但是其实跟辛苦是否没关系。万物向生，新生的自然招爱护，花花草草鸟兽鱼虫无不例外，要不然传承不下去……不过也有特殊情况的，比如，如果大的没有能力保住小的，直接将小的牺牲掉也是常有的事。人兽皆是如此。有的兽类会在生产初期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而选择吃掉自己的孩子。”

付梓衣扶着自己的腰，愣在当场，咬着嘴唇，目瞪口呆的看着赵瑾瑜。赵瑾瑜由自不觉。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来头来，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付梓衣咬着嘴唇，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怎么了？”赵瑾瑜懵懂的问。

“夫君，你做个人吧。我跟你说生孩子辛苦，所以父母当孩子宝贝一样。你就跟我说什么选择吃掉自己的孩子？……这是人接的话吗？”付梓衣干瞪着他。

赵瑾瑜清亮的眼睛晃了晃，露出一个有些窘迫的笑，给自己圆场道：“我说的吗？……看书看的太入迷了，将书上的话都给念出来了，我不看了。”说着就将书合上，放在了一旁。

付梓衣拿眼睛瞟了眼那书的名字——《大唐风水地志》。

风水地志，会有吃掉自己孩子这些话？鬼才信呢。于是她对着赵瑾瑜干巴巴的冷笑了一声。正要揭穿他，小青在外面禀报道：

“大娘子，柳姑娘移除贱籍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外头将文书送了过来，要看吗？”

付梓衣高兴的说道：“快拿进来我看看。”

小青拿着一张纸进来，双手递给了付梓衣，付梓衣将那张纸拿在手里喜滋滋的看着。看着上面柳婉婉的名字和良人两个词放在一处，看的让人舒爽。她不由的感叹道：

“哎呀，幸亏这唐朝的小官吏还在办事，要不然这长安城早就乱的不成样子了，我这给婉婉提籍的事情，恐怕有钱也找不到地方办。夫君，你头里让黄巢接纳小吏的事情，真是做了好事了。”

赵瑾瑜只是看着她笑，付梓衣高兴了他也高兴，也随着她的眼神看向那张薄薄的纸。

小青这时候突然小心的开口道：“大娘子，婢子有些担心，不知道当不当说。”

付梓衣头也没抬：“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