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两日为了活命，到处小心翼翼，却处处被刁难。直到昨天差点被黄巢掐死，去阎王殿上走了一圈之后，反而豁了出去。她现在谁的脸色也不想看，不就是一死，死便死了，还痛快些。

曹氏气的不行，转过身喊了一句话：“没脸臊皮的狐媚子！昨儿个刚爬了床，今天就将本宫不放在眼里了？！给我抓起来打她！”

柳婉婉猛的转头吼道：“你想好了再打！别惹了圣上不喜！”

曹氏气的不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现在是皇后，他还能因为你将我怎么样了不成？！”

柳婉婉突然笑了，走近了两步，烟视媚行，看着曹氏说道：“姐姐啊，你的夫君现在是皇帝，他马上就要选妃，选的必然都是官宦家的姑娘，在这长安城里有财有势的人家，必定哪个的家世都比您的强，都比您适合做皇后。你打了我他是不会将您怎么样……顶多心中不喜呗……”柳婉婉故意话没说尽，挑着自己的指尖悠闲的看着。

曹氏气的哆嗦，听了这话又怕，头上的金簪都抖掉了一根。身后跟着的人立马将簪子拾起来了。

但是曹氏对这些由自不觉，又惊又惧的看着柳婉婉，没有说话。

柳婉婉又看了她一眼，曹氏的脸上是一个女子时刻害怕自己被抛弃的恐慌，这恐慌……柳婉婉感同身受，她就是因为怕，才不敢从良的。想到这儿她一时间心软了下来，对着曹氏说道：“姐姐，我是个青楼女子，因着这个身份，无论如何也不会对您的地位构成威胁。有威胁的是那些官家姑娘……”

曹氏眼睛急促的转着，依然没有说话。

柳婉婉走了几步，又姿态妖娆的转过头对曹氏笑了一下，说：“婉婉乃是青楼女子，不识礼数，请皇后娘娘见谅。”说完就潇洒的走了。

……

……

黄巢在大殿的阶下站着，看了看手中的奏表，表情不自然的抬头问：“你……你为何要见她？”

赵瑾瑜与他对面而立，面无表情的说道：“是我家娘子要见她，我只不过是陪着。”

“你……你也有娘子？”黄巢旁敲侧击地问，眼巴巴的想从赵瑾瑜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我为何不能有。”赵瑾瑜的目光从正视转为威胁的审视。

黄巢这下看出来了，赵瑾瑜生气了。他尴尬的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就要去拍赵瑾瑜的胳膊。

赵瑾瑜微侧着身子躲开，盯着他的手看。

黄巢最终没敢真拍下去，讪讪地收了回来，尴尬的说道：“我以为，你这活神仙一样的人，不会有成亲这等俗事的……对了，你娘子是谁？为什么要见婉婉？”

“添妆成囍付梓衣。”

黄巢听了恍然大悟道：“对对对……我记得，就是给婉婉定做首饰捧她的人，我一直以为是那付梓衣背后的寿王捧她……那添妆成囍的老板，真的是个女子？没有幕后？或者我以为错了……背后原来是您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