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荡山睁大了眼睛，赶紧说道：“大娘子，我还是站在这里保护你吧。主君让我来就是保护你的，不是来学写字的。”

付梓衣说：“这里不用你保护，你刚才不是说了么，外面有禁军守着，比以前都安全了许多。你只管去。”

“可是……”程荡山还欲说什么，小青赶紧拉着他的袖子，小声打断他：“快走吧，傻子！怎么没有眼力见的，越磨蹭越坏事。”

程荡山被拉走了。

付梓衣想起刚才的对话，打了个寒战，抖了抖自己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突然想起另一个让自己起鸡皮疙瘩的人了。

柳婉婉。

虽然起鸡皮疙瘩的方式不尽相同。

她在心里面嘀咕：这两个人还真是莫名其妙的搭，若不是婉婉不是想从良，她都想给他们俩做红娘了……

若不然，我介绍介绍？付梓衣思忖了一下……嗯嗯~，还是不了。他们俩不会有结果的。

……

……

唐廷以宋威“杀尚君长非是”，镇压起义“无功”，解除其兵权，擢升曾元裕为招讨使，颍州刺史张自勉为招讨副使，又调西川节度使高骈任荆南节度使兼盐铁运转使，集中优势兵力，加紧围剿王仙芝。

王仙芝的军队眼见的垮了下来，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速度快的始料未及。

派来向黄巢求援的人一队又一队，黄巢都没有答应。说道：“以后他是他，我是我，一边打还一边想着投降，这下好了，被唐廷折了士气，眼见着就不行了。我才不去搅这趟浑水！”

他对着底下人说道：“咱们好好打，我就不信这个邪，凭什么他们就能高官厚禄，咱们就得认命饿死，我不服！你们服吗？”

底下人山呼：“不服！不服！不服！”

黄巢的军队顿时士气高涨。

回了自己营帐，黄巢专门问赵瑾瑜：“仙长，你当初不是说王仙芝分析的有道理吗？他怎么会投降没有投降成功呢？……有些莫名其妙啊。”

赵瑾瑜想起了什么，眼睛眯了一下说道：“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若是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棋子，那这棋盘复杂的局势，必定超出凡人的想象。没有哪个棋子是可以掌控全局的。谁会想到，好好的投降和谈，会毁在宋威的一点私心上呢。”

“连仙长也想不到？”黄巢追问。

“想不到……”

黄巢紧张的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再想什么，明显有些慌张。

赵瑾瑜看出了他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既然自己这点事没有料到，那说他天命所归又有多少可信。现如今王仙芝大势已去，眼看就要覆灭。他对自己能成功的信心动摇了。

赵瑾瑜问他：“你怕了？”

黄巢咬了咬牙：“不怕是假的，但是我这个人，怕根本挡不住我！我现在也不知道你是真的追随我，还是打的什么盘算，总之，我谢你的不杀之恩。”

赵瑾瑜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有许多感慨，叹了口气，说道：“这许多人，许多各式各样的心思交织在一起。任何一个人出乎意料的小心思都有可能改变事情的走向。所以，明天的事，最难料。但是以后几年的大势，却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