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婉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将衣襟拉了上来盖住。怒道:“你少来啊。可怜我？我努力了多久才有今天，你在这给我沮丧脸？就因为我被一个老头睡了？那算个屁……”

她一边描着眉，一边接着说:

“在这青楼里，不认命的要不早被打死了，要不就被弃了。哪一个下场好？我柳婉婉早就下定决心，就是要做这平康坊里最风光的妓女，谁都不配可怜我。”

付梓衣想了想，说:“对不起，我错了。”

柳婉婉脸色稍霁:“以后你做新的首饰，给我先戴，然后才许卖给其他人，知道吗？”

“行，可是，我要收十倍的金银。”付梓衣郑重的说道。

“什么？”柳婉婉看着这个刚才还可怜她的人瞬间奸商值爆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答应了严工匠要让他随便开工钱，虽然他不会狮子大开口，可是我不会亏待他，所以我要非常高的利，才有的挣。……而且，价钱越高的首饰，不是更配你如今的身份吗？”

“最后一句说的好。”柳婉婉笑了，用脚踢了下地上的一串东珠链子，“喜欢什么，都拿去，只要你能助我在第一的位子上久呆，别说十倍，百倍我都愿意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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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里，众宾客都在热络的喝酒看歌舞。

柳婉婉顾盼神飞，炫耀着她与付梓衣的情分:“后来她开业的第一天，我就跟鸨母请了假，摆着最大的排场去给她捧场，她才那么顺利的。当然了，她对我更好，后来我每次的关键登台，她都化身成我的付郎，去云兮楼里一掷千金，替我抬高身价。……这些，赵郎君自然不会知道的，毕竟你们才成婚三两月，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最后一句被她说的绵婉动听，尤其将三两月的重音咬的极为清晰。

赵瑾瑜一手轻揽住付梓衣的腰，一边看着远处的歌舞，抬手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说:“柳小姐的好胜心也太强了些，须知红颜易老，美色将衰，还是要早些做好心里准备才是。”

柳婉婉直指着一只手，恨不得戳到赵瑾瑜的鼻子上，她舒了一口气，严肃地问:“付郎，你说，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与付梓衣预想的不一样。

她傻眼的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情景，一本正经地说:“都好看。”

“你！付梓衣，往常哪次问你，你都说我好看，怎么，有了夫君就忘了我了？什么叫都好看？！”

付梓衣苦着脸哄道:“婉婉，这没法比么，他是男子，你是女子，你怎么突然连男子的颜都要比了？”

“好好好。”刚说到这儿。

歌舞突然停了，柳婉婉赶紧跪到一旁。

整个大殿里的人声都静了下来。

田公公扯着嗓子喊道:“赵明德赵郎君上前回话。”

赵瑾瑜愣了一下，起身走上前去，拘了一礼。

皇帝问:“二郎，你师父王真人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回圣上，师父还在天山上闭关，未定归期。”

李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时值新年，二郎可否给算一算，大唐明年的国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