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石佛寺呀
作者:晨风鸟 | 分类:古言 | 字数:4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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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计谋
珈兰抱着我穿过各色回廊,用脚轻踢开一闪院门,细微的响动惊了屋内的海棠,连忙出来查看,还未来得及开口的话语都噎在眼前的景象里。
珈兰几步就到了海棠面前,因抱着我,海棠那丫头又傻在原地挡住了去路,我三人就停了下来,互相看着眼。
我脸上一红,就出口提醒着海棠:“海棠!还不让开些呀。”
海棠这才回过了神,“啊!”了一句,立马向旁的跳了过去。
珈兰目未斜视,又行起来,脚步生风,抬腿入了屋。
海棠这丫头,说她傻时是真不聪明,但有时却能神思一闪,做出些让我讨喜的事来。
这不,我与珈兰才进了屋,那边她就把门给带上了。
小屋里顿时安静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一应繁杂。
珈兰恍若隔世,踱步到床边就把我轻轻放于塌间,我身子刚刚触到柔软的床垫,人却也弹了起来。
手就拽上了珈兰的衣袍边角,就怕自己一撒手他就跑个无影无踪了。
衣角被拽了住,那边又回头看见房门已关,本想送她回来就先一步离开的珈兰却顿了住,眼眸低垂,却似思索半响,还是伸手拂开了那只手,推了门出去。
我愣在原地,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珈兰已无了踪影,只剩下一扇半开的门还前后晃悠着。
我心中一凉,此前生出的悸动都随着这份冰凉淡去,额头间触及的温热也消弭不见,收了手回来,反而紧抱住自己的肩头,控制着自己莫要伤心,反正被拒绝又不是第一次了。
“姑娘?”
海棠从门缝里露了个头,脸上都是探寻的意味,估计她此刻也是一头雾水,看着覃王抱着自家姑娘进来,可没出半刻着覃王又推了门出去了,怕不是二人吵了架。
我招了招手就让海棠进来,海棠估摸着我此刻心情还好,才猫着身子进了屋,却也是试探着,一步两步,花了好些时间才蹭到了我的面前。
我心里着急,却也不想开口催着海棠,毕竟我心情不好,这要是开了口定然不会是什么好言语。
看着海棠在我面前站定我才开口道:“你先前可见过珈兰?”
“啊?珈兰?”,海棠有些纳闷的重复道。
我这才想起来,她并不知覃王叫珈兰。
又重新问道:“覃王殿下,可曾来问过你,我去何处了?”
海棠摇了摇头,刚刚是她今日第一次见覃王殿下。
我见状,垂了头,果然珈兰他...又在哄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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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见着珈兰后,又是几日不见。
我心里憋着气便也不好拉下脸再去找他,自是安安心心在自己屋内养着伤。
除了脚上的黑气后,这伤口不到两日就已经好了大半,只剩下三个小洞还未长好,但已无大事,蹦蹦跳跳都不在话下。
我这人本就是个闲不住的,既然身子大好了,也就不会安心再在屋内昏天黑地,便打算领着海棠这丫头陪我出去逛上一逛。
海棠听闻我要带着她出门闲逛,一大早就开始收拾起来,从她压箱底的衣柜里掏出了一条春绿色的短袄来,上面嵌着丝丝金线,虽不多,但也起了点缀的作用,下身搭了一条浅粉百褶裙,没什么图案花纹只素素的一条。
海棠这丫头,从被珈兰收进府里照顾我开始,便没在出过覃王府的大门,以往家里也穷,过得都是苦日子,出去欢天喜地的玩上一次倒也是难得。
我看着她这一身,心里觉得搭得属实不算太好,颜色也不相称,但想来是把她最好的两件都穿了上吧。
拍拍她的小肩膀,手指一挥,颇有些气势道:“走!”
我俩二人,风风火火、正大光明地从覃王府正门出了去,府上人皆认识我这张脸,一路下来无人敢拦,还皆点头示意我。
海棠在身后看着是一愣一愣,这儿终是忍不住了,询问道:“姑娘在府里竟是这么高的地位。”
若是以往我定是要扬起头向她好好显摆一下,但此刻我正怄着气,便丝毫不想借着珈兰的由头给我自己赏脸子,自是不接她的话。
这边海棠还是个小姑娘性子,出了府,就立马忘记了刚刚吃瘪的事情了,左瞧瞧右看看,全然不似府里那副呆愣样子,机灵极了,难不成这府上有啥让人变得愚钝的法术?
这丫头正是十五六岁爱美的年纪,在街上别的不看就往那首饰胭脂堆里扎,连带着把我也拽了进去。
“姑娘,姑娘,你看是这盒粉一点的好看,还是这盒红一点的好看?”
她举着两盒胭脂就在我面前打了开,我瞧着都差不多,味道还扑鼻得很,就想往远处走了去,可海棠还缠着我选出一盒,我就只能边退边胡乱指了其中一个。
“姑娘,你敷衍,刚刚明明指的这一盒,现下又指了另一盒。”
海棠不依不饶,我摆摆手就要从胭脂摊前挤出来,奈何人又多,左右挤着,海棠这丫头又拉扯着,我一胳膊肘就捣翻了旁边正试色的那位的胭脂盒。
胭脂盒撒了她满身,在她的尖叫声里我回头望见一双缎面金丝银凤雀鸟鞋,一条暗红八宝裙上都是白色的胭脂粉。
她神色未定,但面上已含了怒气,先看她的一身妆造衣裳,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果真,那本人还未开口,这边上那一个仆人打扮的丫鬟就一只手戳到了我的肩膀头上了。
“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就敢撞上来!”
呦!瞧这儿言情画本里的恶毒女配的架势,真当爷没看过几本呢!
我转手就捏住了还在不停戳着的指头,往反方向一掰,就让那丫鬟大叫起来。
“啊!你还要命吗!我家小姐是林太傅的独女,未来夫婿是秦公家的嫡子,还不放开我。”
听着这丫头乌拉乌拉说了一堆人名,我半个都不知道,只觉得很是吵闹,手上也更用力了些,让她手指更痛,连话也说不出了。
她身后任由她示威的小姐,看到此处才施施然出来打圆场。
“姑娘,手下留情,丫鬟心直口快,不必断她手指吧。”
那小姐说话却是个温柔的,礼数也周全,我看了眼那丫鬟已经消了声,全身随着我掰曲手指的方向扭成了一个弧,显然已经痛极,目的已然达到了,也就手下留情松开了去。
这边上丫鬟被我松开,手指一时间还恢复不过去,但丝毫没慢,几步就从我身前退到了她小姐旁的去,眼神还恶狠狠地。
我边上的海棠也没示弱,瞪了回去。
那小姐把那丫鬟往身后揽了揽,上前点了点头,就要转身走。
我看着她们这副样子是不想再纠缠,便也不再管她们的去留。
我才刚回过头,就听见身后那小姐一干人等大叫起来。
在喊:“救命啊!有鬼!有鬼啊!”
声音犀利异常,与刚刚温柔淡雅的恍若二人。
我回了头,就看见地上趴着一个灰衣女子,正紧紧抱着那小姐的脚,嘴里还大声叫喊着,我要见秦朗。
这场景本来并无半分古怪,不外乎是私人恩怨,可我驻足看下去,只觉得此事暗藏玄机。
那女子发丝被风吹动之处,裸露出的肌肤早已腐烂化脓,再仔细看她面容却是衰败异常,似已死之人。
我看着有趣,竟在这里遇见了活死人,便上前,蹲在了那女人面前。
她半低着头死命扣着那小姐的玉足,我也只能又往下探了探头,才对上了她的眼睛。
“你是何人?什么时候死的?”
她看着我的眼睛,好似从中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干涩却缓慢的回答了我。
“我姓梁,小字一个庭,宁国公梁永家的女公子。”
我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十几日前死去的梁府女公子竟现下出现在了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