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这是我家的？”

看见两个好友奇怪的目光，李燕宁无所谓的一笑。当然，长遥的眼神还是那么淡漠，似乎根本不在意，但李燕宁不是那么蠢的人，自然能看出来陆长遥眼中蕴含着的些许担忧，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喏，那不就是我那心比天高的庶姐吗？方才还想把我推进去呢，这些人，也是她事先安排好吸引过来的……”不然的话，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会聚集这么多人呢？

长遥没有问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毕竟李燕宁现在好好的，出丑的人是那庶女，那么中间发生了就没那么重要了。看一眼那窘迫女子投过来时充满怒火与疯狂的眼神，陆长遥微微皱起了眉头，示意李燕宁自己去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即使问心无愧，还是得注意小人鬼祟。”

闻言，李燕宁微微愣了一下，自与陆长遥相识以来，她从未见陆长遥对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从未对自己说过安慰的话，像今日这般提醒，也是前所未有的。

微微愣神之后，李燕宁忍不住露出个淡淡的微笑，她一向冷艳，此番这个微小的笑容露出来之后，竟有种破冰绽放的感觉，真是美颜不可方物。就连同为女子的姚长馨都忍不住看直了眼。

“哎呀燕宁，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贼笑着看一眼李燕宁，姚长馨眉眼之中自带着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融融的暖意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温和，似乎只要待在她身边，一切的困难都可以迎刃而解一样，委实神奇。

伸出细指戳了戳姚长馨的额角，李燕宁忍不住微微一笑，“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上一改也行了。”

说来也怪，她与长遥都是安静的性子，偏偏两人共同的朋友竟是个话多的人，而且她们竟都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也真是奇了怪了。

说着，感觉到投到自己身上灼热的视线，李燕宁冷笑一声，直接转眼对上了那可怜兮兮的淑女，“庶姐若是还有一分廉耻之心，就赶紧离开吧。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出了这么大丑，难不成还要在这里被人看光了再走？”

这话话音未落，那身姿如同风中杨柳一般细弱的庶女似乎是被打击傻了一样，咬着贝齿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燕宁，“宁儿，就算你再怎么不喜欢我，我们也是亲姐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那庶女本就生的楚楚可怜，李燕宁偏偏又是冷傲的性子，根本不屑于解释，再加上周围还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家闺秀们捣乱，很快，众人就七嘴八舌的征讨起了李燕宁。

“就是就是，整日里板着一张脸，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傲的很。”

“对啊，平日里跟她打招呼，就从来没有搭理过我……”

“这样的人，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还真不让人意外啊！”

……

不是没听见这些往她身上泼脏水的话，但李燕宁从小长在那个藏污纳垢的侯府里，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只是些侮辱人的话而已，她还暂且不放在心上。再者说，这些人根本不信她，就算她死乞白赖的解释又有什么用啊？不信的，不管怎么说，就算把真相戳在她眼皮子底下，只差没戳瞎了她，人家该不信的，还是不信。

“你们，你们怎么能！”

李燕宁可以忍，但姚长馨可不能。她是家中这三代以来唯一一个女孩儿，备受宠爱，姚相府里，又干净的很。是以她长这么大，虽说很多事情都明白，却还是第一次明明白白的看见自家好友被人污蔑！有心想反驳一二，可话到嘴边竟然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什么掷地有声的骂人之语来，顿时气的憋红了一张小脸。

见状，李燕宁帧数既好气又好笑，无奈的开口，“我都还没生气，你自己气什么啊？乖，别生气了，跟这些人怄气，不值得。”

从始至终，李燕宁都没朝那呜呜咽咽的庶女方向看去，更是把对方恨得暗地里咬牙不止，与此同时，那女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楚楚可怜了。她今日眼看着是要栽在这里了，大庭广众之下掉进了湖里，还被一个侍卫占了身子，就算不死，也是个被发配远嫁的后果。可是！

一双低垂着的眸子瞬间变得通红，那庶女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甘！若是在离开这里之前不能将李燕宁从高高在上的位子上拉下来，她又怎么能甘心？！

看着那庶女这一番作态，有些城府的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说到底，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白得来的好戏罢了，不看白不看。睿阳候府那一摊子乱事儿，早就闻名京城了，平日里，也就是看在睿阳候与皇帝沾亲带故又颇的皇帝信重的份上，才不对那些嫡不嫡庶不庶的事情加以评论，但这可是主动送上门来的热闹，不看白不看。他们倒是要看看，这冷傲高贵的嫡女跟娇弱可怜的庶女之间，到底谁更胜一筹！

即使不仔细看，姚长馨也能感觉的出来在场这些人里，不怀好意的人占了大多数。见不得自己好友被冤枉，她几乎要急哭了！

正着急得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缥缈的叹息声，本来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在听见一个略微平缓，不似平常少女那般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时，姚长馨微微一僵，迅速转身去看旁边的陆长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

这可是平日里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字来的陆长遥欸！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主动开口，还说了这么长一大串？！

“我不管你是有什么委屈才一直站在这里被别人看笑话，但我只想说一句，你的衣服，颜色露出来了。”

颜色？什么颜色？

那侯府庶女不由自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今日为了显示身段窈窕，传的衣衫本就不厚，这会儿一湿透，更是直接黏在了身上，那薄丝长裙虽然有好几层，但还是清晰的把她的身材衬了出来，尤其是内里大红的鸳鸯戏水并蒂荷花的肚兜，更是隐隐约约露出了个大致的轮廓，衬着那庶女柔软的身段，看起来好不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