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是，并没有。

季戎又想到，如果二白不仅仅今天变不回天鹅，明天甚至以后都变不回，他总不能每天都把“二白”锁在屋子里头，但要是不这么做，又怎么把二白送出去？怎么跟别人解释为什么部队里头凭空多出来一个女人？

这些问题都足够让季戎头疼了。

然而就在季戎开始头疼的时候，原本盘坐在床铺上的二白，突然浑身上下泛起了银色的光芒，一片银色的光芒只持续了短短一刹那，如果不是季戎曾经见过这种出现在二白身上的银色光芒的话，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他的错觉。

而这短暂的银色光芒过后，原本盘腿坐在床上，瞪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女孩，消失在了宿舍里头，而与此同时，他的床铺上面多出来的是一只拥有着洁白羽毛的大天鹅，四周还散落着他的那一套大号常服。

即便见过这样的场景，可再见一次，季戎还是忍不住觉得惊讶。这种超自然的事情，是他以及他所学过的知识都无法解释的。

看见变成天鹅的二白，季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二白变回了天鹅，季戎竟然也没有恢复到以前看见天鹅的放松状态。也许是因为把眼前这只天鹅与刚才出现在他宿舍里头的那个娇憨可爱的女孩画了一个等号，所以这会儿看向二白才觉得不太自然。

“趁着天还没黑，你回去吧。”季戎开口说道。

“克噜克哩克哩！克噜克哩！（二白不想回去！二白想要和恩人在一起！）”

然而已经变回了天鹅的二白，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季戎当然不可能再听懂了。

季戎也不管二白说的是什么，直接转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回去吧。”

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下次要变身了，再过来，窗户给你留着。”

二白委屈巴巴，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克噜克哩！克噜克哩克哩！（好吧，那恩人我走了！）”

“走吧。”看出二白准备离开的动作，季戎道。

扑腾了两下之后，成功起飞，从门飞了出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二白飞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部队，飞回了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栖息了许多的天鹅，这个时间已经有不少天蛾休息了，二白也没去寻找自己以前认识的朋友，也许他们已经在上次的台风中走失了，二白孤单单的找了一个天鹅少的僻静的地方，栖息。

而就在二白飞离之后，季戎洗了饭盒，又把桌子搬回原地，看着曾经被二白睡过的被子，季戎仔细的想了想，自己下午训练回来的时候，二白虽然躺在床上睡觉，可是脏兮兮的脚却并没有碰到被子，而是悬在空中的，季戎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不换洗了。

本来就只有两床换洗的被子，其中有一床才洗干净，眼看着就要晾干了却被二白用来裹了……让他换那一床被子，恐怕晚上又要做梦了……

还是就这个吧……

季戎又把屋子打扫了一下，把床铺上的天鹅羽毛捡起来，正准备丢到垃圾桶里，却顿了顿，把手里捏着的两片细小绒毛构成的羽毛，夹进了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党章里。

然后才去打水洗漱，收拾了一番睡下。

季戎本来以为自己克制了那微弱的洁癖，没有把二白烫过的，甚至落了羽毛的被子换掉，就可以避免自己晚上做梦的事情了，事实上，他好像并没有改变结果。

第二天醒来的季戎吐了口气，坚定了自己确实是年纪该找女朋友的想法。

不过最近训练确实太忙了，没什么机会，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爬起床，开始新的一天的训练。

二白中午的时候又飞过来了，只是这一回没有变成人类，而是从季戎给她留的窗户里飞了进来，二白蹲在椅子上面，这会儿季戎还没有回来，她在等。

季戎似乎早有预料，依旧如同昨天下午那样准时结束了训练，一点也没有拖，然后又确实他们如同昨天那样打包了一份饭菜回来，一打开门，就看见二白乖的蹲在椅子上头，却是一幅天鹅的模样。

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季戎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得劲。

“克噜克哩！（恩人！你回来啦！）”二白依旧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看见季戎回来，仿佛就是最让她高兴的事情一样，挥了挥翅膀，表示自己的喜悦。

把手里头的餐盒放在桌子上，季戎也不理会二白究竟“克噜克哩”的说些什么，自顾自开口问道，“吃饭了么？”

二白听得懂季戎的话，摇了摇头，她只有早晨起来的时候吃了点种子，就飞过来了。

长途跋涉，感觉早晨吃的那些种子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呢。

季戎把餐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饭菜，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二白的天鹅模样，“你吃得了么？”

二白在看见饭菜的时候就已经眼睛冒亮光了，昨天飞回去之后，吃了一颗湖里的种子和一些藻类，却总觉得不如自己晚上吃到的那些恩人喂为给她的饭菜好吃。

“克噜克哩！（要吃要吃！）”二白本来不想在恩人面前表现的一副贪吃模样，可实在想的慌。

见天鹅猛点头的样子，季戎又觉得好像，心情好了些，用筷子夹了一条细小的海带递过去。

二白张着喙，把海带叼到嘴里，因为没有牙齿没有办法咀嚼，只能囫囵的咕噜咕噜吞下去。

怎么有一点点辣……

“克噜克哩克哩！（哇！疼疼疼！）”喉咙像是火烧了一样，二白难受的扑腾着。

季戎一见到二白掉在地上打滚的模样，知道可能事情糟糕了，季戎皱着眉快步走上前，弯腰把二白抱了起来，“怎么了？”

“克噜！（辣）”二白难受的要命，恨不得能够一头扎到冰凉冰凉的湖水里去，一口气喝个够。

看着二白这副模样，季戎不自觉的也跟着心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