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女子说道：“哥，这么便宜，赶紧买啊！”

男子说道：“别急，买是肯定会买的，先让李师傅过来掌掌眼，免得上当受骗。”说着，他拿出一张灵符，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红光一闪，灵符化为了一道青烟。

一炷香之后，一个白发老人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大公子，老朽来迟了。”

男子没有介意，反而有些恭敬的说道：“李师傅，请看看这对牛角，是否完好无损。”

白发老人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牛角，拿出一个罗盘样的法器，照了一阵之后，点头道：“大公子，没问题，这对牛角的确是乌兰牛牛角真品，品质不错。”

男子点了点头，拿出一个乾坤袋抛给摊主道：“这是你的了，点点吧。”

摊主接过仔细点了三遍之后，他才说道：“没错，多谢这位公子了。”

交易完成，那个男子临走之前给了摊主一个玉牌道：“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东西，拿着这个玉牌，直接来王家找我，有多少要多少，价格上好商量。”

“王家……，这么说公子你是……。”

“三平镇王家，懂了吗？”

摊主连忙点头道：“好的，好的！在下明白了！”

那行人离开之后，摊主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乾坤袋小心的收好。

云青玄打趣道：“吴老板，你的心情不错嘛，难道不可惜吗……。”

摊主摆摆手道：“嘿嘿，我老吴就是这一点好，不贪心！这次虽然吃了点亏，但也结交了一个大主顾啊，以后要是再碰大运，遇见像乌兰牛这种罕见妖兽，嘿嘿……。”

熟客老李嗤之以鼻道：“别做梦了！老吴，你当乌兰牛是街边的大白菜啊……。”

“嘿嘿，老李，人总是有梦想的嘛，万一实现了呢？”

云青玄听了目光闪烁，略有所思的问道：“吴老板，听你们话里的意思，这乌兰牛难道很少见吗？”

摊主答道：“不是很少见，而是非常罕见！！！”

云青玄说道：“这么说这种妖兽岂不是要绝种了。”

谁知摊主却否认道：“这倒也不会？”

云青玄听了更加迷茫了：“这是为什么啊？！！！”

摊主刚做完一笔大生意，显然心情不错，于是耐心讲解道：“小兄弟，就算你是个新人，也应该知道防御法器的重要吧。”

“当然，师傅曾经告诉我，如果没有防御法器，最好待在洞府里，否则一旦外出历练，几乎是九死一生。”

“你师傅说的不错。”摊主继续道：“既然防御法器那么重要，也因为它的炼制难度非常高，所以它的价格就一直居高不下，而它的制作原料的价格也同样水涨船高——就像我刚刚卖出去的那对牛角一样。”

云青玄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原来是高额的利润导致……。”

“不错，正因为卖的贵，所以就成为了外出狩猎修士们的首要目标。”摊主有些复杂的说道：“小兄弟，你知道吗，在天元界，所有跟防御法器相关的灵材都已经非常稀少了，因为它们几乎都被猎杀光了，乌兰牛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熟客老李也感叹道：“可不是嘛，以前我们这里的玉桐山本来是有很多乌兰牛的；可是二百年前，辰州的太虚门新开发了一套炼器配方，其中有一件防御法器的主要原料就是乌兰牛牛角，从那以后，就再也……。”

云青玄头上冒出一滴冷汗：呃……！没想到，居然是我们太虚门惹的祸……。

摊主也说道：“这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云青玄有些奇怪的问道：“那我说它快灭绝也没有错啊……？”

“小兄弟，你太单纯啦，呵呵……。就拿乌兰牛来说吧，在配方刚刚研制出来的时候，太虚门并没有公开，而是严格保密，并同时开始偷偷收购活的乌兰牛，等收购的差不多了，就立刻将配方公布天下。最先得到消息自然是那些门派和家族；就拿我们这里的普桐派来说，他们一得到配方就立刻封锁了玉桐山，派出了大量弟子，将山里的乌兰牛几乎全部掳走并在三平镇大量收购乌兰牛牛角，等做完了这一切，然后才解开了封锁并公布了配方。所以，虽然我们现在很难见到乌兰牛了，但它并没有绝种，而是大部分被圈养在那些门派和家族之内。”

云青玄听的目瞪口呆：这尼玛是什么……？！！！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垄断啊！！！！

熟客老李也说道：“怎么样？小兄弟！见识到了人家大门大派的厉害了吧……。六大派吃肉，其他门派喝汤，大部分的家族和我们这些散修就只能接受盘剥……，这就是天元界的现实！”

“老李，你这样会吓着小兄弟的！”摊主说道：“不过小兄弟，我也劝你一句，如果资质还不错，最好就去加入那些门派，那才是正道，千万别学我们这些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云青玄心中苦笑：问题是采风只能以散修的身份来完成啊。他脸上装出一幅不忿的样子：“这些大门大派未免也太霸道了，吴老板，难道你们没有试过去抗议一下吗？”

“抗议？！！”摊主和那个熟客互相看了一眼道：“怎么抗议？玉桐山本来就是普桐派的势力范围，只不过委托给那三个家族管理而已，我们凭什么去抗议，再说了，就算我们占理，又能找谁去抗议呢，修仙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熟客老李说道：“别说抗议了，当年我有一儿姓王的朋友，脑子比较灵活，见到普桐派收购牛角，觉得肯定有猫腻，于是也跟着买了不少，谁知没几天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今还下落不明……。”

摊主有些复杂的看了老李一眼：“老李，你怎么还放不下这件事啊？当年筑基失败就是因为这个，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

熟客老李道：“老吴，不瞒你说，我也没几年了，没想到这人越老记性反而越好，唉，这辈子就这样了……。”说着摆了摆手，慢慢的离开了。

看着老李有些萧瑟的背影，云青玄问道：“那个老王……，和他关系很好么？”

“生死之交！老李当时一心想着去报仇，但是我们大家都知道那是去送死，极力将他劝阻了下来，没想到竟然成了他的心障，从此便一蹶不振……。”

“凶手是普桐派？”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摊主冷哼一声道：“总有一天……。”

云青玄也感到几分歉疚，默然不语。

这时，玄冥的声音忽然响起：“青玄，别太在意这些了，再说，你不是早就经历过了吗？”

云青玄道：“是啊，不仅经历过，而且还是凶手之一……，在地球上，为了挣钱，类似的事情也没少干……。”

“所以啊，就别再想啦，你都忘了我们最初的目的了。”

“是啊，都忘了问了，你看我也真是……。”

云青玄打起精神，问道：“吴老板，我想问一下……。”

摊主也恢复了正常，道：“小兄弟你想买什么？不如，看看这个，它是乌兰牛身上的血液，虽然不能炼制法器，但是可以炼制防御法术的灵符啊！同样……。”

云青玄哭笑不得道：“吴老板，你误会啦，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吧，小兄弟。”

“我看你这个摊位大部分都是买灵材的，怎么没有其他东西啊？”

摊主反问道：“那我们还能卖什么呢？”

“呃……，比如说灵符、丹药啊之类的……。”

“灵符？丹药？这些东西我也想要啊！怎么可能卖呢？”

“难道不能自己试着做一些……？”

“哈哈哈哈哈！”摊主笑道：“要是真有那天赋，我老吴还摆什么摊啊，直接就加入那些大门大派啦！”

“很难……？”

“非常难，”摊主说道：“当年我老吴因为资质低，没有门派收留，也曾想过学习炼丹之术，但是结果……，”摊主苦笑了一声道：“赔了个倾家荡产，还是一颗丹药也没有炼出来。”

云青玄有些不信道：“这么说，整个西街就没有一个摊位是买灵符、丹药的？”

“当然不会，西街是有那么一两个摊位，常年都会卖一些灵符和丹药，而且价格还比东街的商铺稍微低一点，不过，除了那些门派和家族弟子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去购买。”

“为什么啊？”

“小老弟，就当我老吴免费给你上一课吧？”摊主说道：“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摊位的灵符和丹药是怎么得来的？”

“自然是……。”云青玄顿住了：是啊，他们哪儿来的？自然不可能是自己做的，有那天赋都加入门派了，那是……？

这时，耳边传来老吴低沉的声音：“除了杀人越货……，你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吗？”

“不会吧……，难道不怕……，”云青玄又顿住了。

摊主冷笑道：“怕什么？怕谁？只要不是在三平镇里杀人，只要杀人没被人看见，谁又会来管你……，普桐派？你觉得可能吗？哼……！”

乌兰牛：空行成长极限练气十二层成熟年龄：二百岁；极限寿命：六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