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秦勇亦怒目而视，“黑鸦，真的是你！”

“对不起老大，是我对不起你。”黑鸦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仿佛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完全收敛起脆弱，“是生是死，全在今日之决！”

秦勇亦瞟了一眼，“你想怎么解决？”

“由不得我。”

“看在你跟着我一场的份上，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黑鸦瞟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质疑，“我死，让他离开吧。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想连累其他人了。老大，我知道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算是对我这件事情有个善终，别让他脏了你的地界儿。”黑鸦笑了，爱着几分猖狂的无所谓。

秦勇亦勾起嘴角看向毒蝎，“他可以走，但是必须要把扶摇留下。你知道我的脾气，更何况他——不是无辜！”

黑鸦看向毒蝎皱起眉头，给他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不适合跟秦勇亦叫板。“我相信天狼星的诺言，放人！”

毒蝎犹豫了再三，现在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吧？“妈的，我就赌一次，天狼星，你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不是个男人！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毒蝎一把推开扶摇，自己掩藏在树后做起防御准备。可惜什么动静都没有，秦勇亦冷笑，“走吧！”

毒蝎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秦勇亦既然说了要放他走，那他想留下都不成。毒蝎看着这样子，瞟了黑鸦一眼，见黑鸦没有要和他一起走的意思，自己灰溜溜的走掉了。

秦勇亦看向黑鸦，摘下面罩一脸凝重的看着他，沉默良久才主动问道，“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就算到了这个份上，也不想和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饶？”

“求饶就不是我黑鸦了。”黑鸦阴冷的抬起眼帘盯着他，满是决绝，“我不想死。”

秦勇亦嗤笑，“没有人想死，但你不死，我怎么和其它兄弟交代？你是出卖兄弟的人，我不能放过你。”秦勇亦虽然心里十分舍不得，但正因为这份深厚的感情，也使得在知道黑鸦是背叛者之后，才更令人伤心。“黑鸦，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给你个尊严，你自己选择吧。”说着，秦勇亦抬起手臂拿着一把枪递给黑鸦，“你动手，还是我来？”

黑鸦咬了咬牙看着那把枪，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想是踩在刀尖上一般。到了秦勇亦的面前，他一把夺过枪来，身后的章雀和陆向北紧张的上前一步，还以为他要反过来对付秦勇亦。可秦勇亦却镇定自若的站在黑鸦面前看着他，黑鸦缓缓举起枪来对着自己的脑袋，面部扭曲显得有些狰狞。“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就这么死了。既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老大，章雀，是我对不住你们，这辈子我欠你们的，下辈子我来还！替我告诉秦总一声，他这救命之恩，我算是恩将仇报了，不过我黑鸦下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结草衔环。”黑鸦慷慨激昂，随后转头看向扶摇。

扶摇皱起眉头有些不忍，可一想到章雀因此受到的伤害，也无奈的别开目光看向别处。其实她倒是真有点情愿黑鸦无情的背叛，一点余地也别留下，免得内心这么纠结。

“扶摇！”黑鸦咧嘴笑了，质朴而灿烂，“我知道你不可能看上我，但是我喜欢你！”说完，他的食指一用力闭上眼睛。

寂静了整片林子，预期的枪响并没有传来。黑鸦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秦勇亦，只见他刚毅的脸上满是陌生和冰冷。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老大！”

“没有什么老大！”秦勇亦深吸了口气，“从此以后你不再是辛夷堂的人，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们算是两清了。”说完，秦勇亦越过他朝着章雀和陆向北走去，到了章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拥抱了一下。章雀没事就好！

其实，没有人希望黑鸦死在这里，如果今天枪里真的装了子弹，那么以后谁也不会心里没有负担的出现在这里。

黑鸦浑身颤抖眼圈红着泛出泪水，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此刻他的内心有多后悔没人能体会，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们是自己的兄弟啊，他的确在入辛夷堂之前就是死人墓的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日日夜夜都和秦勇亦、章雀他们战斗在一起，这样的感情早就已经超越了死人墓，为什么自己还要墨守成规？

黑鸦宁的自责，“老大，对不起，章雀，我对不起你。你们杀了我吧！”

秦勇亦看了章雀一眼，拍了拍陆向北的肩膀往旁边几步。

章雀叹了口气，“黑鸦，我们两清了。”

监狱。

章台被人带进来，手上还戴着镣铐，他看到坐在玻璃窗外的章玉洁激动的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管理人员拉住。

“干什么？老实点！”

章玉洁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看着章台坐在对面拿起电话，她才拿起话筒。

“玉洁，你可算是来看我了，我的律师找的怎么样了？爸爸根本没什么问题，干嘛要把我抓紧来嘛。那个，你一定要帮爸爸找个最好的律师，我和你说过的创想集团原来的张律师很厉害的，后来辞职了，你去帮爸爸把他找回来。啊？”章台苍老了很多，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但是就这么一段时间竟然花章了头发，看上去像是个沧桑的老翁。

章玉洁叹了口气，心里不是不心疼自己这个父亲，只是现在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连心都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还拿什么来心疼他呢？“爸，对不起，我想我是没有办法给你找律师了。”

“为什么？”章台激动的盯着她，“你这是自己好了，不想救我了是不是？你还有没有良心啊？章玉洁，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