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路满脸的懊悔和不甘。看着徐连马，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徐连马长松了口气。看到垂头丧气的沈路，于是啧啧说道：“其实在我看来，你一开始就会输给我。能逼得我使出这一招，你也算有本事了。年轻人，以后前途无量，但现在，还不足以和我们这些有资历的人较量……”

他一番自吹自擂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一个很不容易察觉的东西，从沈路的指尖飞了出来，正中徐连马空中的纸鸟。

纸鸟应声跌落。

徐连马低头看去，只见纸鸟上插着一根银针。

“哼，现在做这种事有意义吗？你……”

徐连马一边说话，一边抬头，准备再羞辱沈路一顿。

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他彻底愣住了。

沈路此时摊开了手掌，手中也有一只被捏的皱巴巴的纸鸟。随着沈路法力的催动，纸鸟开始在沈路脑袋上空开始盘旋。

“多谢你刚才讲解的一切，让我不必再多费口舌了。你这个人说话就像放屁一样，尝尝会食言而肥。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让你自己说出：纸鸟不在空中飞也算。这句话出来。刚才你自信满满说的那一系列言论，如今都成了佐证我实力的最好证明。”

沈路说着，甚至不想再搭理徐连马。对这种说话没谱的人，沈路一点也看不起。

刚没走两步，就听到徐连马在背后大喊：“这不可能！为什么你也会这招，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藏了一只纸鸟！”

沈路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随口解说道：“因为从一开始，你一边讲解规则，一边自己召唤出纸鸟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到了你手里私藏了一只鸟的小动作。你当时或许以为，讲解规则，再加上空中纸鸟乱飞，会吸引走我所有的注意力。再加上你自己的速度很快，所以我必然无法察觉。然而很遗憾，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你的所有动作，在我眼里都是慢动作，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就是绝对速度的碾压，呵呵，当然你可能这辈子都体会不到这样的感觉，跟你说也没用。”

原来沈路早在看到对方藏了一只纸鸟之后，就依样画葫芦的自己藏了一只。以沈路的聪明才智，早就在对方藏鸟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刚才那一系列沈路情绪崩溃，以及故意分神等等一系列行为，都是沈路在刻意演戏，为的就是让徐连马自己把这纸鸟的作用说出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自然是沈路大获全胜。

徐连马还是非常不服气，立刻呛声说道：“你就不怕我藏了第二只纸鸟吗！”

“我说过，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你藏了几只，我比你还看得清楚。别再挣扎了，输就是输，能力差就是能力差。如果连这种事都要死不承认的话，你也真是无药可救了。”

沈路照样头也没回的说着。此时他已经来到了第二进院子前，准备进入第二关。

而第二进院子的门口，也早已有一个仆人在等待沈路。

这个仆人向沈路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恭喜您过了第一关。第二关的比试场地有些特殊，请随我来。”

沈路点点头，刚准备和这个仆人进入院子。

哪知道此时背后传来了徐连马的连番咒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别在哪里得意！你只是沈家的一个弃子，各大势力的利用工具而已！如果不用那些障眼法和奇怪的本事，你根本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看起来他的情绪已经很不正常。

沈路停下了脚步，那个仆人再次确认道：“我现在算是过了第一关对吧？”

仆人不解，但还是点头道：“对啊，您又什么疑问吗？”

“不，没有了，这样很好。”

沈路话音刚落，身体却在原地消失。

在第一进院落里，徐连马身前，沈路的身影再度出现。与此同时，沈路又幻化出了百变金晶刺。

枪出如龙，银锋掠过。一切都是在片刻之间发生的。

血液飞溅的同时，沈路已经收起长枪，再度走向第二进院子。

徐连马满腹的疑惑，他想不通为什么沈路要用长枪在自己面前挥舞一下，然后又离开。

就在此时，他身体的疼痛感才传来。

随着剧痛，徐连马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左肩膀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此时正在往外飙血。

“我说过，想杀你就杀你，不想杀你只是因为我仁慈。这一枪如果我向着右边稍微偏离半分，你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嘴贱罪不至死，但还是要给你留下点印象的。”

沈路这番话说完，就再也没搭理徐连马。对方捂着伤口如何哭喊，如何惊骇，如何恐惧，都和沈路没关系了。

……

古圣学院，心道院学子住宿区。

一个少年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此时已经是正午了，但他才开始洗脸漱口。

这个人的年纪不大，光看表情的话，很容易看得出他是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子。但如果整体看下来，就会发现他的气质非常老城稳重。哪怕是在外面洗漱的时候，都要保证随时睁开一只眼，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偷袭暗算。

除了这种小动作的细节之外，从他那有些沧桑的容貌，以及冷漠如刀的眼神，也可以看出他的可怕和不近人情。

这样的人，像极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杀手，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古圣学院学子。

“今天起得蛮早嘛，徐哥。”不知何时开始，在这少年身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但要比他高上一头的少年。

这个少年生着一张漂亮的瓜子脸，身形也非常苗条。而且不像其他男子那样把头发束起来，而是任由长发披在肩头。若不是穿了一身男装，可能许多人会误认为他是个很漂亮的女子。

即使是现在穿着男装，而且他一颦一笑时都充满阴森诡异之气，都很容易让别人误认为他是女子。

连他说话时的神态动作，甚至口音，都属于时男时女，让人分辨不清的状态。

他的突然出现，很明显吓了这个少年一跳。

少年怒目瞪了他一眼，然后一边擦着脸，一边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别像冤魂一样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迟早被你这不男不女的扮相给吓死！”

被骂不男不女之后，那诡异少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掩嘴一笑，换了个口音说道：“那徐哥哥是希望人家以后都以女子的身份出现咯？”

他说话时娇嗔之意，眉目神态，都和女子一模一样。最可怕的是声音，也没有了刚才那种半阴半阳的状态，而是完全的女声。

如果刚才那样的神态，被任何不认识他的人所看到，任何人都会觉得他是个女子！

之前那少年很明显有些应付不来这个诡异的少年，于是皱眉道：“别说废话了。来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聊聊天。”诡异少年再度恢复一开始的半阴半阳口气，说道：“我们现在既然都是心道院的学生，那么是否应该去上几堂课？这样也不会引起人怀疑嘛。”

面对诡异少年的提议，之前的少年沉默了一会，然后摇头道：“不去，没意思，我不想见那个人。”

“呵呵，徐哥你……”

诡异少年话还没说完，之前那少年就怒斥道：“白玉郎，我警告你，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改名叫余墨，不再姓徐。别天天徐哥徐哥的叫，这个姓氏让我恶心！”

被称作白玉郎的少年耸了耸肩道：“行行行，余哥，可以了吧？可无论你改叫什么，也无法改变咱们的大导师就是你未来妹夫的事实啊。不是说你改了个名字，你就完全不是徐文卿了。”

原来这少年就是徐文蕊苦苦寻找许久的哥哥。

之所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正是因为他早已改名换姓。

其实在入学当天，沈路就已经见过每一个心道院的弟子，但他从没想到过，这个名叫余墨的少年，就是徐文卿。

余墨，也就是徐文卿闭目叹了口气，然后道：“我已经和徐家没关系。小蕊虽说对我很好，但不代表我要去跟着他们徐家去论资排辈。”

白玉郎翻了个白眼道：“瞧你那德行！现在只是让你去上课，又不是让你们俩相认，你激动个啥？说白了不还是放不下家中人，所以才会三言两语就被激怒吗？”

话说到一半，白玉郎突然收起了略带戏谑的口气，转为严肃的说道：“余墨，我警告你。既然我们是墨门的人，就要放弃七情六欲，放弃之前的一切，全心全意为墨门办事才行。这次的事情牵扯到整个玉皇城的格局，有多重要相信你自己最清楚。如果是平时，你随便发发脾气这没关系。但现在，你却还要任性妄为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被骂了一通之后，余墨也冷静了许多，点点头道：“是我错了，是我没放下。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上课。”

“嗯，这样才乖。”白玉郎立刻有变成刚才那个嬉笑的表情说道：“明天我也要去听听这位沈少爷的课，嘿，可能会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