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行人走出了地道，发现正是刚刚入口。王山好奇，地道修得蜿蜒曲折，藏了什么稀世宝贝，值得闻天如此大费周章。

“门后是什么呢？”王山仔细回想，绕了105个弯儿，计算出门的数量。如果按照闻天喜欢在质数上做文章，那27个质数门是重点。

“山殿下，我们是不是先开质数门，这样保险一些。”巫兰建议。

“不一定保险，这里一共有105个门，他们用了二十多年来修建，仅有27个门可用，你不觉得利用率小了点吗？但是也不排除这27个门里还有其他文章。我们恐怕得赌一次。”

“等会我们伺机抓几个闻天的弟子拷问，不用我们去冒险了。”巫兰觉得犯不上拿自己人的性命去赌。

“没时间了，我们今晚回高山草原，人不出来，我们一直傻等吗？”莫迪不怕冒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好速战速决，倪韵儿还在家里等着。

正在三个人争执的时候，女人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灵霄这个笨蛋，山殿下，我去迎他！”巫兰不等王上回复，已经窜上藤蔓。

巫兰刚上去，惨叫声就停止，王山觉得不对劲儿，和莫迪对视了一下，躲了起来。果然，闻天带着人，跳了下来。

“如果你们下次再不会算素数，都给我滚。”闻天挠着耳朵，烦躁地说。“比猪还笨，修什么仙，神仙也被你们气死了。”

“师傅，您别生气，下次绝不会错了。”晨儿最得闻天垂爱，帮师兄们求情。

晨儿最小，聪明伶俐，懂察言观色，很得闻天喜欢，自然遭到师兄们的妒忌。即便晨儿为师兄们求情，被骂得狗血喷头，仍被看做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大家嘴上不说，心里极烦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师弟。

“去吧，我在这等着。”闻天站在石台上，远眺群山，悠闲地等着弟子们干活。

王山数着进洞的孩子，不多不少正好27个人。顺着闻天的目光，远眺山峰，在云雾缭绕之中，好像一条巨龙在游荡。王山恍然大悟，龙脉不在地下，在天上。

晨儿守在洞门前，不敢妄动。

“晨儿？”闻天轻声叫道。

“师傅，怎么了？”

“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闻天的鼻子异常灵敏，刚到悬崖的时候，就闻到一种似曾相识的花香，此时似乎更浓了。

“什么？”晨儿四处嗅了嗅，看到王山和莫迪悬在蔓藤上，示意他们快走。“师傅，我鼻子不灵敏，什么都没闻到。”

“我好像闻到了王山道长的味道。”闻天仔细品着气味，觉得是芙蓉花香。“晨儿，你四处看看，有没有外人来过的迹象。”

“回师傅的话，没有。”晨儿仔细看了看，顺便把脚印都清除掉了。

“是风带来的味道？”闻天没心情理会王山，他研究长生不老之药的炼制秘术到了关键的时候，提纯比例出了问题，灵药每每合成都会在半盏茶的功夫内蒸发。从紫府山到京城快马也要一天的时间，药的运输成了问题。

“师傅！”十三师兄跑了出来。

“急什么？慢慢说。”闻天正憋闷着。“你看你，衣冠不整成何体统？”

“师傅，这里有人来过，机关被打开了，十四弟掉到剑冢里，身亡了。”十三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最近一个月，他们天天都来地道。大家习惯性地往前走，没想到十三刚刚进了41号门，就听见十四弟的惨叫声。

“我说什么了？我就说有人来过，你来闻闻！”闻天拉着十三的衣襟，拖着他在石台上闻来闻去。

“师傅，我刚刚哭过，鼻塞，什么都闻不到。”十三小心翼翼地吸了吸鼻子，怯怯地看着师傅。

“晨儿，你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闻天松了手，十三跌倒在地。

还没等晨儿进去，其他的师兄弟都出来了。

“师傅！”

“师傅，十四出事儿了。”

“说点我不知道的。”闻天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压着怒火。花香为证，王山肯定来过，他是怎么发现这的？

“我们把十四拉了上来，他已经没了。”

“师傅，十四弟今天不舒服，一时疏忽走错了步子，刚刚在藤蔓梯上出错就是他。”十五伺机把所有的错误推给十四。

其他师兄弟也附和着，人已死，背个黑锅也不用受罚。

闻天使劲儿按着太阳穴，难道就没人闻到芙蓉花香吗？他怜悯地看着这群一手带大的弟子，蠢的蠢、笨的笨，除了晨儿，没一个堪得大用。“你们啊！歪脑筋一个比一个动得灵巧，十四就在我身边，他触没触动藤蔓凄叫机关，我看得清清楚楚。十五，你是不是活腻歪了，学会甩锅了？”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十五的确耍了个小心眼，不想一眼就被师傅识破，不敢较真。

“师傅，那今天的活怎么办？”老大帮十五解围。

“晨儿补十四的位置，你们去吧。”闻天还在想芙蓉花香，让王山发现这可就不好办了。

“师傅，按规矩，晨儿应该是二十七！”二十七不满。听说十四身亡，二十七终于可以进阶，没想到出来个加塞的。

“规矩？我就是规矩！”闻天瞪了二十七，笨得要死，还总想得便宜。

“师傅，我们去干活了。”眼见二十七惹师傅生气，老大适时帮着解围。老大有私心，这些兄弟念他的好，可以齐心对付晨儿。

“你们不许欺负晨儿！都老大不小了，长点脸，记住无能之辈才善妒。”闻天越是极力护着晨儿，弟子们就越讨厌排挤他。闻天何尝不知道弟子平日里是如何挤兑晨儿，但他就是要让大家孤立晨儿，他才敢用；否则这些后生们一条心，他这师傅就被孤立了。“晨儿，你莫怕，今天是你第一日当值，做错了师傅也不怪你。”

“晨儿，一定不负师傅的教导。”马上就能探得义父想要的长生不老的秘术，晨儿眼前浮现出义父的脸庞和家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