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和马宝丹对峙了几分钟，放下语文课文，语重心长地说，“孩子，现在不是骄傲自满的时候，你的路还长着呢，你只是会背了几篇课文而已，就骄傲了？还有数学、化学、英语、地理、历史……”

“政治、几何，妈，您想都考一遍是吗？”妈妈今天不是来看她学习的，是来找茬的。两个月前参加家长会的气还没消呢？这谁受得了啊，

“你都会，为什么不好好考试呢？”莫莉也不想针对马宝丹，但这孩子就是傻聪明，平时感觉学的挺好，一到考试就完蛋。

“考试有那么重要吗？如果考试对您来说特别重要，那我以后就好好考，争取考出好成绩，为您和我爸争气，您看行吗？”马宝丹没心情和妈妈斗气，她还有更重的事儿去做。彩芸飞的生命危在旦夕，妈妈这个同族姐妹还在担心世俗的考试，想想就可笑。

“考试不重要吗？考试是为了检验你阶段性的学习情况，只有通过考试才能验证你学习的效果，这不重要什么重要？你知道现在高中都怎么测试？”想想儿子，莫莉还挺满意的，虽然不是名列前茅，至少是稳定发挥，考个一本没问题。

“怎么测试？我还有多少年才上高中呢？您急什么！”越聊这话就越没法聊。在妈妈的认知里，学习就是为了考试，考试成绩大过一切。

“考试成绩会被做成图表，从一学期的小测验和大测试的平均分，就能看出来你对知识的掌握情况，一目了然，哪次测验不理想，说明哪个阶段的知识掌握的不好。”莫莉希望马宝丹也能这样，但是话不能直说。

“哥哥的老师真是闲啊，还有时间做图表。妈，您是想让我也做个图表？”马宝丹知道妈妈肯定不会制表。

“对啊，做一个怎么了，这是对自己负责的表现。”

“我不是，您会吗？”

“我哪会，那都是你哥哥她们老师做的！”这马宝丹耍滑头，臊她的面子。

“那您想让我怎么着？作图还是学习？”

“学习，有时间的时候把成绩捋一捋，看看哪学的不够扎实，突击一下。”

“还突击一下，妈，您能不能别操这个心了，我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学习我会看着办的，学好学坏，我的未来我自己做主。”

“你做主，你做谁的主？你懂什么？你知道未来什么行业赚钱，什么行业没落？你什么都不懂，还你做主！你是想一个人喝西北风去？”莫莉就想不通，现在的孩子人小主意大，她们懂什么是未来吗？

“我不懂，可我有我的志向，我喜欢文学、喜欢电影，难道我不能做个导演、编剧什么的？为什么一定要考985和211，有那么多人在竞争，我就想轻松一点！”其实，马宝丹从来没想过未来要做什么？认识斯叶以后，她的命运被改变，很多事身不由己。她是黑石守护使，有自己的责任。但她也有对未来的憧憬和理想。

“考什么？导演和编剧？你没疯吧，你不知道那有多难考啊，很多人从事这个行业是家庭背景的。你爸是学理工的，我是学医的，你在这两个行业里选一个，未来我们还能帮帮你，干嘛要去学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孩子有理想是好的，可不切实际的理想就是空想。每年的艺考都是新闻热点，自从有了微博热搜都蹭蹭的涨，干嘛去学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是艺术，妈，您能不能没事儿的时候，看看报纸，看看书！”老妈就喜欢织毛衣，穿得再好看也就是件衣服而已，人还是需要有点内涵和修为。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啊，我不懂艺术，我不懂艺术能培养出你这么爱艺术的姑娘吗？”莫闻气得把毛衣扔在地上，“不给你织了，爱穿不穿，冻死活该！”

“妈，你看你又生气了，一生气就扔东西！”真不知道谁是妈妈，谁是女人，每次老妈一生就扔东西，还得哄着。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把你养的牙尖嘴利。让你羽翼丰满对我没啥好处，以后你长大了，爱孝敬就孝敬，不孝我也不指你们，你和你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白眼狼。”莫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委屈，本来是过来陪女儿学习的，没想到越吵越凶。“姑娘养大了，就是为了气妈的。”

“你看你，还上纲上线，我也没说什么啊！”马宝丹也很委屈，每次吵完都不知道为什么吵，吵来吵去就是这些事，学习啊、孝顺啊、未来啊……都是不确定的事，还一定要吵出个结果来。“妈，要么您定个标准，我考多少分能让您满意。”

“越高越好啊，你傻呀，能考高分不考？”莫莉知道自己很失态，对着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能让她做什么？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可那时候的人也不在意成绩。就算上不了大学，一样能有个铁饭碗。现在不一样了，学校分三六九等，人也分啊。起跑线不一样了，为什么不给自己多加持点傍身的技能！

“只要是高分就行啦！”八科都满分对马宝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躲在暗处的那双眼睛至今没有查到，这也是她要小心行事的、低调考试的原因所在。妈妈不懂，她甚至不想去了解，只想让孩子有个高分，好满世界去张扬。

“你能考多少？”也不能太难为孩子，一点一点的提高就好，当然如果能大幅度提升是最好不过的。

“还有两个月期末考试，我拿全班第五没问题的。”马宝丹不想拿第一，她的人生哲学——得过且过，没必要争强好胜。

“成交！”有时候，哭一哭、闹一闹，还是有用的。

“妈，您就别委屈自己在我这织毛衣了，一边看电视，一边织毛衣多舒服！”学了三大师的知识海博士都能考下来，还怕初二的期末开始吗？

“就知道赶我，行，我走，你可得好好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