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灵窥探了她的记忆。

所以她能够从头到脚地模仿她，模仿她的言行举止，以假乱真。

而她的气息，又因为同出自神木原体，所以本就一模一样。

所有的东西，都一样……

如此情况，饶是师父再怎么敏锐，又怎么可能认出来？

残忍的事实，让墨小晚心里抖得差点晕过去。

面对死亡，她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一想到自己深爱的人与旁人在榻上做了那般事情，她就感觉自己心头窒闷得发痛。

半晌，墨小晚咬牙怒骂：“你真卑鄙！”

即便真是她占了她的身体，可记忆，那都是纯粹地属于她一人的。

她怎么能坐享其成，那样理所当然地就将她取而代之。

“我卑鄙？”

墨小晚抬眸怒瞪着她：“你就是卑鄙！我占了你的身体，是无心之举，你夺取我的记忆，是有意为之，你这是堂而皇之的掠夺，说你卑鄙错了吗？”

神木灵笑：“错了。”

“自你占了我的身体开始，你便是在为了我而活，你的记忆，理所当然都应该是我的。”

墨小晚垂眸看一眼自己的身体，忽地想到了什么，咬牙问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占了你的身体，那你怎不将你这具身体一并拿走？”

闻言，神木灵眸底划过一抹幽暗的冷芒。

“你没看我现在已经重新凝聚了身体吗？这具被你占用了如此之久的，我嫌脏，就给你了，待你成了那孤魂野鬼，我自会将其收回。”

墨小晚忽地冷笑出声：“是嫌脏不要，还是没有拿回去的能力？”

“你闭嘴！”

神木灵一声冷喝。

事实上，正如墨小晚所说的。

她确实很想将墨小晚的身体一并夺回来。

毕竟，以后期修炼重新凝出的身体始终是比不上本体的化形之身。

但墨小晚的身体不知为何，与她的灵魂紧紧粘到了一起。

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将墨小晚的灵魂从中抽取出来，只能放弃。

“你既无法将身体拿回，那便说明，这身体并不全然是你的，这是我师父，为我塑造的身体，它不是你的，不是！”

墨小晚艰难地想要从地上站起身来。

神木灵看着，眉目间冷然。

“别再挣扎了，接受现实吧！即便这具身体赐给了你，你又能如何？你斗不过我，而我也不会再给你走到寂白面前的机会。”

墨小晚的心，如坠冰窖。

她死死咬住唇，才忍住没有让自己痛哭出声。

她原以为自己已经经历得够多，却不知最为穷凶极恶的，不是身体被百般折磨。

而是活生生摊在你面前的残忍，并非你坚守着一份意志就能够挺过去的。

她的力量来自于体内的灵源之力。

她一直很认真地修炼，以确保自己不会再在面对诸如沐灵沉影之类的对手时处于下风。

可是，对上了神木灵，她能如何？

事实之所以残忍，便因为其是事实。

混沌灵源本就是神木灵的，所以她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其剥夺，夺走她唯一的反抗之力。

而她，只剩下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