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传言不堪入目，可他却一直坚信着一件事，鲁海不是杀人犯。而对于另一件‘兄妹乱伦’的传言，他看得清楚，确实是真。

尽管如此，可他放不下她，所以他拼命地想找到她，通过了无数次的人情，终于让他找着了。他要在鲁皓找到之前，带她离开这里。

饭后，饭钱不是她付的，“不好意思，原本是该我请的。”

“没关系，都一样。”席黔的话含意很深，鲁海故作不懂地说道，“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不麻烦。”席黔原本也是话不多的人，等到了她家门口，车停了下来，“这是你现在租的房子？”席黔皱了皱眉。

“嗯。我进去了，今天谢谢你。”鲁海恭敬地鞠了鞠躬，很陌生的仪式。

“非要这样吗？”席黔拉住转身的鲁海，“还是放不下他，放不下鲁皓，是吗？”

鲁海后退了几步，脸色瞬间惨白，“没有。”只是那眼神飘忽不定，没有落脚点，暴露了她此刻内心最薄弱之处。

“上去吧。”席黔重重叹了声，最终决定今日放行她，但这却是最后一次。

四楼，楼处阴暗，突然有个黑影闪过，鲁海心一惊，她猛地回过身，想往回跑，却发现席黔的车早就离开了。

这里治安不好，时不时就会有人死去，一开始鲁海对于突然横飞下去的尸体，害怕的一连十几天都没有合过眼。那段时间很乱，再过了好几个月就已经平稳了不少。

现在，被黑影这样一吓，鲁海心都要跳出来了，后背开始发热，冒冷汗。随即，她一鼓作气，颤抖着身体，冲上六楼，气都不敢高喘一声。

‘碰’的一声，门被关实了。心终于有那么瞬间感觉是自己的了。可是，这门居然没锁？。她连钥匙都没掏出来，居然进了？

突然，一张恶心的面容出现在鲁海面前，鲁海瞪大眼睛，刚想‘啊’出声，却被那全身泛着恶臭味的男人捂住了嘴。

鲁海使劲挣扎，却被男人胡乱拿到桌上的水果直接砸在他的头上，手劲重得让鲁海脑子一白，差点昏了过去。

这时，鲁海不挣扎了，那男人也没那么激愤了。鲁海害怕极了，还没恢复过来，那男人又开始有动作了。

她想着各种办法，但就是没有能逃生的。不管了，鲁海此刻没有挣扎，待那男人慢慢松懈下来时，也就在那男人就要靠近亲她的时候，鲁海猛地一推，男人倒地。

黑暗中，她怕极了……哥哥，哥哥，你在哪？她可能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真不是杀人犯，他会相信她吗？

如果相信她，那么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来找她？连席黔都找到了她，为什么他还没来？

脚踝被男人握住，直接甩在桌上，发出‘碰’的一声。男人怪笑起来，发出怪异的笑声，他口水都流出来了，落在她的手臂上。

恶心，恶心。

挣扎中，男人扇了她一巴掌，在鲁海脑子一白之际，男人撕了她的衬衫。

“哥哥……哥哥。”鲁海哭喊着，她要死了。

“哥……”鲁海喊出声，带着最后一丝的绝望，嗓子都哑了。

男人握起拳头就要挥向鲁海，这一拳下去，鲁海几乎都要脑袋断了。

她突然想起了，前一个月被警察逮捕的奸杀犯人。这犯人最大的乐趣就是奸死尸，无论男女，只要是尸体，他都想方设法地弄到，弄不到，直接杀人奸尸。

看来，她活不成了。

就在这是，鲁海喊声刚停止之际，碰的一声，有东西直接打在了那恶心男人的头上，瞬间鲜血四溅，脑浆俱出。温热的脑浆带着血液打在鲁海的脸上。

一滴血珠落在她的眼球，凝聚后散开，鲁海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就这样愣在原地，她被吓傻了，以至于没看到来者是谁。

她嘴唇颤抖，但可以清晰听出她在喊着，“哥哥，哥哥……”

“小暖。”粗喘的气息打在鲁海的脖子上，很熟悉，尽管这里血腥味这么浓，但她还是清晰地闻出来了。

黑暗中鲁皓眸子赤红，他抱起鲁海下楼，开车直奔附近的高级酒店，颤抖的小身子让鲁皓心揪在一起，他的人他都舍不得伤害一分一毫。

不知不觉中，深眸中流出点点碎花，心疼她，真的心疼得要死。

“碰”的一声，鲁皓将浴室的门踹开，然后又是“碰”的一声，被关上。

小心翼翼地将像似丢了魂魄、如同布娃娃一般的鲁海放进浴缸，替她洗净身上的每一处。身上的伤痕，以及头上的被刮掉皮肉的额头，鲁皓握紧拳，指甲陷入手心肉里，直到血液滴在地上。

将小暖放在床上，她似乎已经睡下了，鲁皓转身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后，将被子轻手地掖了掖，就怕吵醒她。

打算出去，却发现手臂猛地被女人抓了起来，“你是鲁皓吗？”声音轻如羽毛般轻盈，带着沙哑，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直叫鲁皓发狂得想杀人。

那人该死。该死！

“哥……别走……我怕……真的好怕好怕……”紧接着又被她轻轻地拉了拉。

“我是你哥，我是鲁皓。小暖，乖，哥哥不走，再也不走了。”鲁皓满眼的心疼以及懊悔。

如果他少一分少一秒到，他都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这种坠入黑暗的痛苦，他承受不了。

“别走……”

“小暖，不走。哥去洗漱下。”鲁皓满身的血迹，当然不是自己的，是那个被他打破头的男人的。

小暖不顾鲁皓的劝，非要同着鲁皓一同进浴室，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这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她只知道待在他身边，就会安全。

可不管如何，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爱入骨髓的，她就这样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洗澡，他实在受不了啊。

“小暖，背过身去。”鲁皓不得不将鲁海转过身去，却发现这女人居然还是全身颤抖，她猛地抬起头，满眼的泪珠子，漱漱地往下掉，似乎不要钱一般。

鲁海心像被针扎过一般，一阵一阵地抽痛着，“不哭，让你看，不许哭了。”

结果小暖哭得更厉害了，身子也颤抖更厉害，哭得太用力了，肩膀随着一抽一抽的。

她拉住鲁皓的手，握得很紧很紧，就是不放开。整个过程，脱衣，放水，洗澡……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他不敢花太久时间，小暖伤势严重。随意地用浴巾裹住下身，抱着她出去了。

“睡，别走。”风吹散了她的声音，让人觉得她随时随刻都会消失一般。

“我睡。”丝毫不勉强，抱住她，七八个月来的辛苦劳累全都化作了嘴角那扬起的弧度，“小暖，感谢那些让你活着的一切事物，谢谢他们一直保护你。”

两个人身上的温度相互传递，传递的不止是温度，还有两人的安心和满足。

鲁海一直微阖着眼睑，但她并不是没有意识的，她很明确眼前的男人就是哥哥。她看光哥哥后，没有人知道她耳边红了一片，还有些不自在地想撇开脸去。

可不能，她害怕哥哥消失，她得抓住他，留在她身边，拥有他，占有他，让她只属于她鲁海一个人。

她变得自私了。

“哥，哥，哥。”鲁海害怕地爬上鲁皓的身上。唯有这样，她才止得住害怕。

“小暖，快起来。”因为心猿意马，鲁皓说着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未免咬的有点重了，似乎还带着呵斥的韵味儿。

或者说那原本就无关联的血缘关系。

月，渐渐西滑，皎洁的月光铺洒大地，万物都透着晶莹的光圈。月色真美，神秘却又让人向往。

突然，鲁皓猛地睁开眼睛……他以为是错觉。

右侧躺下的小暖已经不见了，反而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

所以，对于鲁皓来说，这已经足够，他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只是害怕而已，不敢承认。

所以他再也没压抑自己了……顺从了自己的心。

这次，不再让她逃了。

否则，他会后悔一辈子。

“小暖，不管今日如何，我都要你，早就该盖章了。”鲁皓亲着她的眼睛，见她轻微地点了点头，他便满心的欢喜。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做得最大胆的事了吧。

可那又如何？

经历了生死玄乎后，她终于明白了，生死面前，世人的看法太过于渺小了，在这世上，她懂得了及时行乐，世间万物最终不过归于一抔黄土。

“鲁海，不管你姓不姓鲁，这辈子你也只能冠上我鲁皓家的姓。”他性子寡言又少语，却打算将内心所有都告诉她，“我爱你，小暖，做我妻子可好？”

做我妻子可好？

可好？

不好！

一点都不好！

他都是结婚了的人，怎么可以将婚姻说得如此轻松，离婚再结婚？这怎么可以，至少她接受不了。

结婚证都晒出来了。一想到这，鲁海心里就揪着疼，他都结婚了，结婚了。

“哥，算了吧。”承认这段感情，承认她爱上了哥哥，承认她睡了她哥哥，这都是事实，她不否认，至少自己说出来了。

承认但不代表要去承担。

“什么意思？”冰冷的气息从男人身上传来，明明前一秒还是滚烫，滚烫的，而听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再次凉了，连身体都冷却了。

那句话，鲁皓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的。

“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鲁皓一字一句地吐出，它还在她体内浇灌着她稚嫩柔软的花儿，现在居然敢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撇开脸，不想看他那双受伤的眸子，“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