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再次找来，并不是如约第二日，五天后才出现。

幽幽怨怨，盯的人毛骨悚然。

乔舞：“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下去，我会觉得你爱上我了。”

顾白一脸复杂：“我竟从未见过脸皮如此奇厚之人，你是头一个。”

“过奖了。”

顾白扭头问凤朗宁：“你当初是不是就是看到了她此等优点，所以才将她留在身边的？”

“片面了。”凤朗宁懒懒。

顾白深觉委屈：“就是因为你们二人，我险些被大哥发现，我被关的这几天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大哥相信我们之间没有往来，可你们呢？竟然丝毫不关心我的死活！你说，你们过不过分！”

“过分！太过分了！”

“你闭嘴！你最没有资格说这个话！”顾白将乔舞喷了回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这些天？你还让我花大价钱去帮我偷贴了一个月的饭菜，女人你没有心！”

顾白的一颗心被伤的透透的。

乔舞安慰他：“我这不是看到你和凤朗宁情比金坚嘛，难道你忍心看你的至交好友饿肚子？忍心看他日渐消瘦而身体虚弱？你忍心吗？”

顾白头一次听到能将胡说八道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我忍心！我宁愿他饿死，也不远失去我的钱财，快还钱啊！”

“兄弟，谈钱这不就伤感情了吗？”乔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花的不是钱，是爱，你看，凤朗宁感受到了你的爱，今日越发的英俊了。”

顾白目瞪口呆，没想到乔舞竟然是这样的人：“你，你……”

“我知道我是个好人，我懂。”

顾白闭嘴了。

他算是发现了，她和凤朗宁真真是绝配。

一个是不声不响的算计，一个是光明正大的阳谋，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算你们狠！”这事儿他认了！

说话间，乔舞看向门口，见一到人影在门口张望。

“夫人。”

顾白看到凤夫人后，皱了皱眉头，看凤朗宁仍旧是懒懒散散的模样。

凤夫人进来后，看到顾白有些不敢认：“你是…… 顾白？”

“顾白见过夫人。”顾白拱手。

凤夫人笑着说：“没想到真的是你，当初还是这么小一个小孩子，没想到长得这么大了，我一时竟没敢认。”

顾白：“几年过去，夫人依旧风华如初。”

凤夫人笑了笑，转向凤朗宁：“朗宁，过些日子就是祭祀大会了，你大伯与长老们商量，届时大家都需出席，我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看……”

“有劳母亲。”凤朗宁抬了眼眸，那双殃殃眼中倒映着凤夫人的模样，他弯了一下眼眸：“让您费心了。”

分明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凤夫人却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煞白，眼中惧满了恐惧，离她近的乔舞甚至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小幅度的抖动。

“夫人？”

听到乔舞的话，凤夫人骤然回神，立刻掩饰了自己一瞬的失态：“抱歉，我这两天有些不舒服。”

乔舞：“夫人既然不舒服，要好好休息呀，身体最重要。”

凤夫人勉强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朗宁你再叫我，我待会儿让丫鬟将东西送来。”

凤朗宁点头，看她：“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凤夫人强忍着恐惧，想要露出一个笑，却发现何其困难，只能匆匆离开。

乔舞看着身形狼狈，带了伧慌的凤夫人，抬头看了下时间：“快午时了。”

凤朗宁点头：“快午时了。”

顾白却不明所以：“快午时了，怎么了？”

“要吃饭了。”乔舞笑眯眯道：“顾公子想好吃什么了吗？”

顾白一愣：“凤家已经小气成这样了吗？”

客人到访，不给饭吃？

“那倒不是，待会儿饕餮楼会送来饭菜，刚好够我和公子的，府里知道我与公子不吃饭，所以并未准备，所以，顾公子你懂的。”

顾白：……

顾白不想懂。

他是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将事做到如此缺德。

“我花钱买饭给你们吃，我自己却要饿肚子，你们要是有良心的话，就分我一点！”

乔舞茫然：“良心？那是什么？”

凤朗宁：“我有没有心你难道不知道吗？”

顾白：……

他今天就不该来这里自取其辱。

他还想着要救他，这些年来一直心心念念挂念着他，可他呢？

呸！

渣男！

顾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没良心的当着他的面吃饱喝足一滴不剩时，心里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期待。

他就不该对他们抱有任何期待的。

真的。

他真是太傻了。

怎么会幻想着他们会留一份给自己呢？

“想喝茶。”吃饱了，凤朗宁擦了擦嘴角。

乔舞起身：“我去泡。”

乔舞离开后，顾白捂着肚子幽怨看着凤朗宁：“有新人忘旧人，人家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你呢？”

“少废话。”凤朗宁道：“看出什么没有？”

顾白撇嘴冷笑：“现在知道我有用了？”

“我还能让你更有用，你要不要试试？”凤朗宁手中把玩着匕首，匕首微微出鞘，闪过一抹寒光。

顾白愤愤不平：“你就知道威胁我！”

凤朗宁不可置否。

顾白道：“凤夫人的确不对劲。”

“往日里她见到我并不会有这般激烈反应，但今日却连掩饰都无法做到，自然是不对劲。”凤朗宁淡声道：“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药，你可知那是什么？”

“真不愧是你，那么淡的味道都能闻到。”顾白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噬魂罗的味道，噬魂罗无色无味，一旦沾染在人身上超过十日才会有淡香味传出，它最大的作用便是能够引发人心底的恐惧，无限放大，时间久了，会疯。”

顾白皱眉：“可据我所知噬魂罗生长在西域，且十年结一株，每一株都会被精心的保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确定？”

“这是自然，我在西域这些年可是深有研究，绝对不会错。”顾白紧皱眉头：“难不成西域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