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回四九城？”蒋青微微皱眉，“王北平日里做事是稀里糊涂，但脑子不算笨，陇甘下面的偏远县城，那种穷乡僻壤，以他的人脉关系想干出点成绩，倒也不是难事。”

朱梓校阴笑：“你哪道前两没看人民日报？”

蒋青摇头：“很久没有看了。”

“你们家老爷子没逼你每看？奇了怪了。”朱梓校一脸羡慕。

蒋青没有接着看不看报这个话题往下，只是转移了话题：“是不是有什么新消息？”

朱梓校轻笑着：“二叔从吉林调到陇甘了。”

蒋青恍然：“二叔也该转正了吧？”

朱梓校点头：“这回是正儿八经的封疆大吏了。”

蒋青道：“那王北是该哭着回四九城了。”

朱梓校突然话锋一转：“王家那个叫西的丫头快二十了吧？”

蒋青只点头，没有话。

朱梓校笑得淫邪至极，摸着下巴：“前两闲得没事跑了趟北大，没想到当年的黄毛丫头现在都含苞欲放了，就看是谁去捅开那花苞了。”

蒋青道：“何必假借他人之手，这种事情，朱少不是向来最擅长吗？”

朱梓校很以为然地点点头：“处女是不太一样啊……”完，他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应该快到了。”

朱梓校和蒋青二人居然也是来接人的，能出动两位大少爷亲自出马来迎接的自然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人物。但以朱梓校的行事风格，居然没有开着挂特牌的车直接杀进停机坪接人，一反常态地规规矩矩地在到达处迎接客人，这件事本身就投着一股诡谲的气息。

两人不再继续交谈，只盯着那出口处，却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出口处走出一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老外，身后跟着七八个随行人员，两人不约而同地快步迎了上去。老外先是四处张望，等看到两人，眼神中的阴笑一闪而逝，随后换上一副极热情的表情。

“哦，我亲爱的史密斯先生，欢迎来到民主富强的中国大地！”朱梓校上前跟史密斯热情拥抱，依旧不忘开玩笑，“上回在纽约你就想尝尝地地道道的东方女人，这回来北京，只要你的腰受得了，保证让你爽得不再想回美国。”

“哈哈哈，朱先生真会开玩笑！”史密斯倒是矜持得很，但还是不乏热情地在朱梓校背上拍了两下，又看到蒋青，他主动走了上去，“蒋先生，很高兴能再次见面！”

蒋青只伸手跟史密斯握了握：“希望这一次能合作愉快！”

史密斯冲他眨了眨眼睛，蒋青仿佛没看到一般，对正跟史密斯的助理一一打招呼的朱梓校笑道：“朱少，接下来带史密斯先生去你那儿？”

“当然，我早安排好！”

史密斯突然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蒋青也道：“我也正想去，我给你带路。”

进了机场洗手间，史密斯先检查了每个隔间，确定没人后，才解开裤子，站在便池前：“迪拜的事情有中国特工插手。”

站在他身边同样解开裤子的蒋青面无表情：“总参和国安那边都有我们的人，之前没有动静。”

史密斯撒完尿，抖了抖身子，掏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就是这个中国人。”

手机上的图像有些模糊，酒店电梯摄像头的截图，蒋青对史密斯不洗手就掏手机的动作感觉有些恶心，但还是强忍着接过手机。图片虽然模糊，但他依旧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面容比一般女子还要娇媚三份的男人，他这辈子估计都忘不了。

“如果是他那就不奇怪了！”蒋青将手机递还给史密斯，“我之前还奇怪，怎么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原来是进了总参。不过以他的身手，干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倒是有些屈才了。”

“你认识？”史密斯盯着蒋青的双眼。

蒋青洗净双手，站在烘干机前，缓缓移动着双手：“何止认识！这个人你暂且可以不用去考虑，况且，他们家还有一个更凶猛的大老虎潜伏在军队里，要么一块儿都干掉，不斩草除根的时候，你我都要倒大霉。”

史密斯也不洗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枝雪茄，点上火叼在嘴里：“科恩斯政权应该已经跟阮钰谈好条件了。”

蒋青抬头微笑道：“这不正是我们所期望的吗？”

史密斯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朱先生那边……”

蒋青冷笑：“你不知道吗，上帝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史密斯笑了：“没想到你也信上帝！”

“上帝，佛祖，真主，我都不信。我我信**，史密斯先生你相信吗？”蒋青也掏出一枝烟点上。

“**？”史密斯愣了一下，“**好啊！”他还想些什么，但厕所的门响了一下，有人进来，两人立刻闭口不言。

“哟，在这儿抽上了，你们俩也太不够朋友了，抽烟这么好的事儿也不叫上我！”进来的是朱梓校，径自去便池撒了泡尿，也不洗手，伸手进蒋青的怀里就把那包熊猫掏了出来，“这可是供品，史密斯先生，放在古代，这种烟也只有皇帝才抽得上，你要不要试试？”

史密斯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笑着道：“抽惯了雪茄，再好的烟都是垃圾！”

“得也是！”朱梓校问也没问，直接将刚刚从蒋青怀里掏出来的供品烟扔进了垃圾桶，“垃圾嘛，就应该呆在垃圾桶里，跑出来蹦哒，吓到人就不好了。青，我得对吗？”

蒋青将烟叼在嘴上，双眼微眯，双手鼓掌：“朱少威武！简直就是太有哲理了！”

清脆的鼓掌声在洗手间里回荡，略显刺耳，三人靠墙而立，各怀心思。

直到有清洁工推门进来，一口浓重的河北腔：“干什么呢？这里不能抽烟，抽烟去专门的吸烟室！”

三人相视而笑，拉门走出洗手间，史密斯在前，蒋朱二人在后。

“青，我这人打就心眼得很，你知道的，哦？”

蒋青笑了笑：“朱少多虑了。”

朱梓校斜瞥了他一眼：“但愿是我多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