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汐见他们出去，忙跟了出去，看着他们恩爱般配他就觉得万分刺眼，本以为见到她后，她会兴奋，会迫不及待的跟他走，会憔悴不堪，郁郁寡欢，可是独独没想到的是他们会过的如此幸福，是的就是幸福。

这样的莫语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见过的莫语都是矜持，淡然，甚至是端庄懂事的，唯独没见过这么霸道，无赖，会撒娇的。

他不想相信，前一刻还跟他山盟海誓，缔结婚约的人，下一刻就可以这么毫无顾忌的当着他的面，便在别人的怀里恣意妄为。

一把将沈之扬推开，抓着莫语的手道：“我有话跟你说！”

莫语看了看沈之扬，一把将他的手甩开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是沈之扬的妻子，沈家的主母，还请王爷莫要为难。”

季天汐痛心疾首的看着她道“莫语，你当真就能将当初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你到底是将我当什么的？可有真的当我是你的丈夫过？”

“哼，自然是将你当王爷的，还有我的丈夫是沈之扬，还请王爷不要再说些什么让人误解的话。”挽着沈之扬的手便走。

季天汐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佌目欲裂的吼道“莫语！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莫语扯了扯唇头也没回道：“等？等什么？等着王爷跟莫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季天汐一愣，“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

沈之扬闻言，感觉要坏，眼前一黑，便一头栽了下去。

莫语惊了一跳，忙拉着他焦急的喊道：“朱少生！”

他直觉的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想问清楚，可是看她满面焦急的抱着沈之扬，只得压下疑问，等他忙完。

看着朱少生眉头皱的死紧，莫语吓得不行，虽然他刚才说没事，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刚到的时候明明就看着很严重，而且还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就只是上了药而已，所以现在是“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晕过去了。”

朱少生摸着他凌乱的脉象，嘴角微抽，这特么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脉象，这货特么肯定是装的，可问题是他该怎么跟夫人交代?

实话实说？沈之扬绝对会剁了他，胡编乱造？夫人知道后也会撕了他，他特么就是个小小的府医，怎么医生就这么艰难。

“呃，呃......”

“到底怎么样？你呃什么呃的？不行就趁早说，我好找人给看。”果然这人的医术就是不怎么样的吧。

朱少生：.......这两口子，生来就是来克他的吧。

“主子爷，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刚才的伤，耽搁了这么久，有些，有些恶化，对恶化的比较严重，要尽快医治，所以我们赶紧回府吧，主子怕是不好再耽搁了。”趁早回家肯定是没错的，没看到边上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要抢人的人吗？

他们合力将人抬上车，莫语小心的让他趴在自己身上，道：“赶紧回去，要稳，颠着了，仔细你的皮。”车夫闻言一哆嗦，猛的举起的鞭子，轻柔的放下，生怕颠着车里那位神。

季天汐看着远去的马车，勾唇一笑，缓步跟上，呵呵这是怕了吧？但是有用吗？

将沈之扬放到梵音院后，莫语立马让人去外面请了别的大夫来，她现在是对这个朱少生的医术越来越怀疑了，明明就说是没是的，可是现在人却昏迷不醒，他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担忧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心里万分自责，根本就不该跟那群人废话，现在人成这样了，难受的还不是自己人，那群混蛋可没一点儿关系。

“站住！你小子要去哪儿？”

褚亦平冷哼一声：“你管我。”

褚无臣碰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他脚边道：“我倒是不像管你的，可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哪一点儿是让人省心的？”

看了看屋外，确定夫人不在才小声道：“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小孩子脾气，你知不知道，将你母亲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你走就走吧，去哪儿不好，偏又来了眠城，你是知道你母亲一定会过来，所以才来的吧，小兔崽子，就不能让你母亲省些心思？”

褚亦平冷冷一笑，看这就是他的父亲，都说他是京城最幸福的崽儿，所有人都羡慕让他，家里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庶子妹，没有那些女人的勾心斗角，可他想着，他还不如那些人呢，：“嫌我烦你别见我啊，谁让你巴巴跑来的？告诉你在叨叨信不信小爷揪光你的胡子。”说完便跑了出去，他还是去沈家吧，他才住了不到一天，还没够。

褚无臣看着跑走的人，心里一阵无语，他应该不是一个好父亲，不然，亦平这么乖的孩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是真的很乖很乖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个样子。

当季天汐再见到莫语的时候她正守在沈之扬的床前，好像正跟他说着什么，两人看起来都挺开心的，嗯也不知道待会儿他们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灿烂。

一百零三章

沈之扬先看见他的，惊得一愣，随后道：“堂堂王爷私闯民宅，怕是有些不妥吧？”莫语闻言赶紧回头，当看到他的时候也是一愣。

季天汐看着他们的表情倒是笑了，对了，这才是他们看到他该有的表情吗？果然还是这样看着舒服些的，以往在他面前恩恩爱爱，夫妻情深的样子看了就让人火大。

“呵呵，我倒是不想私闯的，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我被欺负的这么惨，应该要有些回报才是的，你说是吧，沈家主？”

沈之扬不自觉的抓紧了莫语的手，莫语见他一脸惊恐的样子，有些心疼，道：“王爷，我想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家夫有伤在身，不宜待客，王爷还是改日再来吧。”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可以对其他人狠，唯独对她，不忍心，叹了口气道：“莫语。你可知，你今天会在此，都是这个人一手策划的。”

“知道。”这些事当初他都跟她说过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的当初的事情也不全是他的错，再说，当初即便没有他，我也嫁不到王府。”

季天汐惊诧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都是他跟你说的吧？你又怎么知道他说的就是真的？莫语你太天真了，不要被他给骗了。”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提起来，那天的事竟是那般清晰，想到当时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本来很怨的，现在想起来竟是那般平静。

“分的清？莫语你可知道你何其残忍，你明明就说过，往后余生.......”

“对，我是说过，可是那又怎样？现在我是沈家主母，成亲以来我们相处很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这已成事实，怎么你还能抢亲不成？你能接受的了现在的我吗？即便你真的能，皇后娘娘可能接受？往后舆论你能受的主几时。”

“你怎知我受不住？莫语你何其残忍，自成亲以来我每日都在念着你，想你独自在王府过的可好？是否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害怕，战事未停，圣旨未下，我迫不及待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战事？”什么战事？难道.......想到当初的事，不禁心一颤，难道那时候他已经是......想着便看向沈之扬，见他低头，心下了然，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吧，即便当时不知道，可是后来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他却从未对自己提起过。

季天汐看着他道：“呵呵，你不知道吗？当日拜过天地，洞房未入，便被皇上派去南疆，几日前方才回来，可是等待我的却是你成了别人的新娘。”

“我愤怒，焦急，想着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不在你身边，你可是会怕，可是过的不好，可是还在等着我来接你，马不停蹄的赶来，看到的竟是这般，莫语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莫语听着他的话，现在也只能感叹一句，缘分这东西啊，真是奇妙，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的，明明一切都那么明显，明明就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可是到头来，还是错过，倘若有缘，即便是他不在，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可他们偏偏就是错过了......

她看着坐在床上一言不发，低垂着头的人，看似很平静，可放在被子上的手却是紧紧地攥着，仿佛要把它纂碎了似的，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当初自王府出来后，在她万分绝望无家可归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他仿佛天神般的出现在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她一直以为那是梦，可是当她醒来后却是回到了沈家别院的，虽然对当初的事，他们都有默契的没有提，现在想想他怕是自她出沈家别院，便一直跟在身后的，否则不可能那么及时的就出现。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好到，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好得可以不计后果的跟王爷抢亲，她也一直安慰自己，他们不过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但是今天当他说出那样的话后，她才知道他根本就不需要她所谓的帮忙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找个借口将自己留下。

再看向愤怒的季天汐，突然她就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好人，甚至可能以后也不会是个合格的好妻子，变心的速度居然可以如此之快，她不知道以后是不是也会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她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沈之扬。

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不自觉的颤了，看着那个因害怕而始终不敢抬头的人，心，疼了，不会的，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宠他一辈子吧，果然就是对季天汐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吗？可是跟沈之扬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就深到只要一想到以后会分开就难受的地步的？

她看了沈之扬一眼，道：“我们去外面说。”有些话是真的不太适合他听到的呢。

沈之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开，留人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果然还是要走了吗？真的就留不住吗？明明他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为什么还是便成这样了呢？既然如此......

站在落月湖边，莫语看着眼前平静的湖水，对身后的人道：“你想怎么样呢？”

季天汐自嘲一笑道“呵，我想怎么样？我倒是问问你想怎么样？”他也想知道自己想怎么样，可是没人告诉他答案。

“你回去吧，我们终究是错过了。”不管如何她现在都是沈夫人，而且也不可能离开那个笨蛋。

季天汐仰头，努力的将不听话的眼泪逼回去，强迫自己用正常的声音说话道：“凭什么，要走你跟我一起走。”

莫语叹了口气道：“王爷何必自欺欺人呢，我们不合适，从一开始就不合适，我给了我们机会，可是还是错过了，难道还不能正明吗？”

不等他说便道：“你适合更好的，而不是我，人生不是只为自己活的，还要为身边的人活着，你已经让皇后娘娘伤了一次心，她一个人在宫里本就不易，难道还要她为同样的事情，接着为难吗？”

“借口，这都是借口！”

“没错，这确实是借口，但也是事实，相比之下我还是更喜欢谦仁一些，没那么多的规矩，没那么多的提心吊胆，也没那么多的人情往来，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我们可以熬过一年两年，甚至是三年五年，可是十年二十年呢，我这个人比较贪心，也比较自私，你也去过李伯父家，见过他们的相处方式，那就是我追求的。”

“你怎知我就做不到？我也可......”

“呵呵，我不知道啊，可是凡是总有个万一不是，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可做什么事都是先想好退路的，万一，万一以后变了呢，是谦仁的话，我可以打他，骂他，甚至弄死他，但是你就不行了，万一到时候我们真的，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我就只能独自抱着回忆舔着伤口，老死在深院中，我不是那么认命的人。”

“不会的，不会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呢？”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一定不会出现她说的那种情况的。

“因为，我就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啊，王爷也真是的非要我说明白，其实当初若是没有你的话，我也会谁谦仁的妻子，只是出了你个意外。”

季天汐猛地一惊，想到当初莫婷说的话，道：“为什么？”

莫语淡然一笑道：“因为我喜欢他啊，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了。”是吧，她都觉得是这个原因，要不怎么十几年冷硬的心，在听到莫婷要嫁给他的时候就疯狂的想要将人抢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