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汇眼睛里多了一抹亮光，看着苏雅，道：“要不你来我家住两天？我每次睡着，都觉得一个人好孤单，反正李哲也不在，你就陪我两天，可以吗？”

苏雅松了一口气，笑道：“当然可以啊。”

一切事情说开了，苏雅也没那些顾及了。

两女沿着河边走了一圈，谈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有些笑话，有些冷清。

直到夜幕四合，才一起回云澜。

苏雅回去了洗了澡，便去敲了谷汇的门。

谷汇闻声出来开门，一身粉红色的睡衣，年轻又娇俏。

整个房间的装修也是粉色系列的。

充满了少女的气息。

见苏雅一直看着，谷汇解释道：“这是我爸让人装修的，还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少女，其实细细算起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

“哪有，我们都还年轻。”苏雅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正笑着，电话进来，苏雅看了一眼，道：“我去接电话。”

谷汇点了点头，却没忽略苏雅唇角那明晃晃的笑意，很浅，但是很甜蜜。

打电话的人，是李哲。

夜风携裹，轻轻吹起苏雅的裙子，苏雅语气轻快，问道：“你到了？”

“嗯，到了有一会了，想着你刚刚在吃饭，就没给你发消息，你要睡了，跟你说句晚安。”

“哈哈。”苏雅掩唇，不想让自己的笑声流露出来，她低声道：“你在那边要注意安全啊。”

“我是大男人，没什么会对我不利的，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算上时差和各种因素，李哲只会在外面待两天。

如果这两天，关小艺还不愿意回国，那么他也要回去了。

因为明迦要醒了。

苏雅于明迦而言，是一种执念。

李哲不希望这个执念，一直都在。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苏雅笑了笑，语气轻轻的。

“嗯，明氏集团的事情怎么样了？”李哲问。

“张新应该处理了把，易初这两天没有联系我，想来不会曝出来，只有他们自己哑巴吃黄连了。”

说起正事，苏雅语气正经了许多。

“张新处理了就好，如果还有流言，你就和肖云说，他能处理。”

“我知道。”笑意还在继续。

苏雅想起了她现在还在谷汇家里，笑道：“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注意休息。”

“嗯。”李哲点头，在苏雅要挂断电话的那刻，他轻声道：“想你，一直一直，都很想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从遥远的国度而来。

明明只有声音，感受不到任何温暖，也没有任何体温，可苏雅还是觉得心如蜜糖一般的甜蜜。

她捂着手机，笑道：“我也想你。”

说完，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李哲看着手里渐渐黑掉的屏幕，轻轻笑了一声，而后收起了手机。

“给苏雅打的？”关小艺问。

其实不问也能猜到，除了苏雅，谁能让这个男人发自肺腑的笑出来。

“嗯。”李哲点头，目光落在关小艺手里的电脑上面。

他仰了仰头，问道：“你真的不准备考虑一下。”

“这件事，就像你和我说，考虑原谅邱远浩一样。”

黑色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她瘦削的脸庞。

“你觉得有可能吗？”

问题还在邱远浩身上。

李哲叹道：“邱远浩为了你，Q杂志都不要了，你别任性了。”

“师兄，我没有任性。”关小艺合上电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就像我当初选择放弃服装设计师一样，我很认真的想过。”

“小艺。”李哲看着关小艺的眼睛，他道：“你看着我，然后回答我，你是因为我，才不会国，还是因为邱远浩？”

关小艺看着李哲的眼睛。

那一双眼睛里，如今只有她一个人。

眼泪仿佛要夺眶而出。

关小艺急忙低头，借长发掩去自己痛苦的神色。

“师兄，你不懂。”

不懂她为什么要离开。

不懂她为什么不回去。

“如果我非要你给我一个答案呢？”

场面停顿了好几秒。

关小艺后背僵住了，一分钟后，她抬头，眼底泪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道：“因为邱远浩。”

如果人的一辈子，撒了一次谎就要用无数个慌来圆。

她也不在意。

因为这不仅是骗别人，更是骗自己。

“我知道了。”李哲起身。

“你去哪？”关小艺问道。

“找邱远浩。”

李哲健步如飞。

上海。

灯光照亮了一片天空，霓虹灯下面藏着年轻人热血的渴望，失意，不甘心。

谷汇站在苏雅身边，跟她一起看着满江的月色。

突然感叹道：“我不想上班了，也不想当医生了。”

“是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和别离吗？”

“不是。”谷汇摇头：“是那样生活节奏太快了，我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选择这个职业。”

“因为你是天使啊，医生都是白衣天使，更何况，你那么好看，就是天使，也是天使里面最好看的一个。”

苏雅也曾经向往过医学。

哪怕是没有从事那个行业，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喜欢。

“是吗？我觉得我都快愁死了，夜班上的想吐，每天都要照顾病人，不停的消毒，消毒。”谷汇伸出手，十根手指头，白白净净，都有着消毒水的气味。

“工作的一部分。”苏雅拍了拍谷汇，笑道：“你看我，天天上各种头条，被骂被诋毁，每个人都有她不容易的地方。”

“爱一个人，也不容易。”谷汇看着外面，漫天灯光迷了她的眼。

风有些大，苏雅没有听清谷汇的话，问道：“什么？”

“没什么。”谷汇理了理长发，道：“有点冷，进去睡觉？”

“嗯嗯。”苏雅点头。

不过，两个女人倒是没有马上入睡，而是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吃着薯片和刚刚买的零食。

几分钟后，谷汇道：“陌陌，我前两天刚买了面膜，要不要一起试试？”

“好啊，我最近几天都没有睡好。”苏雅欣然点头。

她最近没去公司，都是四处游逛，没想着化妆也没想着护肤。

面膜都被遗忘了好久。

几分后，两个大黑脸自己瘫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面膜敷完，苏雅抵不住倦意睡了，谷汇看了一眼卧室，漫不经心的走到窗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接的很快。

谷汇冷声道：“帮我查一个人，李程，我要她所有资料和联系方式。”

“姐，是LX的那个副总？”

“有问题？”谷汇皱眉。

听到这话，对面忽然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

“钱不是问题。”谷汇冷冷打断那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