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乔慢慢的，将余姝的手放在手心，又慢慢地十指相扣。

许久，空气中，才响起回应的声音。

“我知道···”

就算是，他心中不是这样想的，也要这般回答。

他不愿看到，他的阿姝强撑着的难受样。

“阿姝，这是蛊虫与你体内的药发生反应的产生的感觉，一个时辰内，绝对不能喝水。”

“任何的水，都不能触碰。”

“不然，药会产生更加不对的反应。”

所以，他甚至没法叫太医，只能让阿姝撑下去。

余姝还想回答，却被褚乔轻轻地制止。

“阿姝不用回答，我知道了。”

她略舒了一口气，半阖眸，准备缓了缓体内的难受。

那种不正常的热度，让她额上的发都染上了汗意。

褚乔轻轻地抚开她眼旁的碎发，眼眸温柔却像是盘旋着什么看不清的东西。

等回到院子里之后，褚乔仍旧不敢将余姝放下，一直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的折腾，本该是让人极其疲惫，甚至是产生困意的。

可褚乔没有，他几乎贪婪地看着余姝昏睡的眉眼，一点一点，像是要将人刻入心中一样。

然而，整个过程，他动作极轻，没有发出任何过大的声响。

就在一个时辰快过去的时候，余姝忽的轻轻地呢喃了句。

“阿乔···”

极轻的话语，似乎是在梦中。

这个时辰，是最难熬的时辰。

因为余姝无法喝水，可在这样灼热的体温下，她是极度需要大量的水的。

那种极轻的呢喃让褚乔心一颤，下一秒，他将手收紧不让余姝有挣开的机会。

“阿乔···”

如风一样的呼唤，再度在褚乔的耳边响起。

一阵一阵，像是能从耳膜穿到心里一样，叫人心都颤动起来。

褚乔甚至感觉到，体内某种熟悉的，又陌生的东西，像是听到了呼唤，要冲破束缚出现一般。

一点一点，随着那轻轻的呢喃，束缚渐渐地被削弱。

“阿乔···”

等到余姝再一次轻唤的时候，她仍是闭着眼的。

褚乔却是猛然睁开了闭着眼睛，那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明的光芒。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在那光芒之后，像是多了些叫人看不清的道不明的气质，只觉得叫人移开不眼，又觉得清贵不敢随意看，仿若画卷走出来的人物。

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了怀中昏睡的余姝。

褚乔的眸光温柔而缱绻，带着一种常人看不清的内疚和悲伤。

“阿姝乖。”

他轻声地说了句，余姝就像是听见了一样，皱着的眉慢慢地舒缓了些许。

紧接着，褚乔同余姝相握的那只手散出淡淡的白光，精纯而温暖的光芒，却不是这样的时代该出现的东西。

白光渐渐将余姝的身体包裹，等到白光消散，余姝的神情竟是恢复如常，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好好睡了一觉一般。

褚乔的唇角轻轻地勾了勾，他望着怀中的人。

半响，他俯身，极其克制地在余姝的唇角落下一吻。

“再见。”

等这个世界结束，再见。